以小姑娘鲜少人生阅历,断然想不到这世界竟会如此险恶、复杂?
见偃冬青话可说,沈琉璃挑了挑眉:“冬青,我身子不舒服,想休息片刻,你自便。”
身子本就不适,坐立难安,又强撑同偃冬青掰扯了这么久,只想躺回床上,四肢舒展,换个舒服姿势躺,以便缓解傅之曜带给她的难忍与酸胀。
“哦哦哦。”偃冬青回神,“我知道,相爱后的后遗症。”
娘亲每次事后,也会倦怠不堪,歇息许久。
沈琉璃:“……”
同偃冬青胡扯了片刻,沈琉璃觉得自己难过也不是,伤心也不是,心底郁结竟奇迹般地冲淡了不少。一想到傅之曜日后会被自家表妹用一种诡异眼神审视,自己心里竟涌起一股隐秘愉悦感。
事已至此,自怨自艾不是她性子。何况,还没到最坏的情况,噩梦中的处境,才是真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现如今,及时止损尚来得及。
只是昨夜被傅之曜折腾得实过火,步子稍微跨大些,便会嘶嘶地疼,倒底是在房里躺了两天,也焉了两天,更是暗戳戳地扎了两天小人。
小人乃狗男人傅之曜是也,沈琉璃找不到针扎,就用竹签子戳。
戳戳戳,戳得稀巴烂。
在她焉了吧唧的这两天,花妩倒是每顿按时将饭菜送到她房里,晨起洗脸水,入睡有洗脚水,换下衣服也拿去洗了,让她很是享受了一番贵客的待遇。见她恢复了精神,劲儿同偃冬青打闹玩乐,便没再搭理她了。
这是花解语的意思,花解语见过沈琉璃将傅之曜打惨状,倒底是心疼自己侄儿,因为傅之曜叮嘱,不找她麻烦已属难得,但要把她当成桃花谷客人也是办不到的,便故意冷着她。
只是让花解语想不到的是,沈琉璃竟与冬青打成了一片。
这才没几天,冬青便时不时地在她耳边念叨着,沈琉璃如何如何会玩,她们又去抱了李大娘家的两只大公鸡互啄,毛都给啄秃了,还草丛里蛐蛐都快被她们抓完了,还要召集桃花村村民玩蹴鞠,诸如此类。
沈琉璃能学得么好,身为上京贵女的必修之课半点没学到,倒是将这玩物丧志学得门门精,偏偏冬青这个小妮子被她爹宠得天性贪玩,这不就与沈琉璃对上眼了,两人年纪相差又不大,自然而然玩到一块去了。冬青成了沈琉璃护身符兼枪头,偏那蠢丫头对此一所觉。
花解语有气,本是打算晾着沈琉璃,结果人家倒好,到了饭点无人送饭,便厚脸皮到冬青跟前蹭吃蹭喝,人给她洗换洗衣物,就跑去同冬青挤一张床,脏衣服便仍在冬青屋里,每日帮冬青洗衣的莫大娘便一起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