嚎啕大哭,放声痛哭,哭的眼泪鼻涕横流,不是以往压抑的啜泣或是无声流泪,而是哭得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,能嚎多大嗓子就嚎多大嗓子。
眼泪如决堤的江河奔流不息,哗啦啦地流,泛白嫩的面颊,打湿了前襟,不眨眼的功夫,那双好看的眸子便如充了血似的,红又肿。
一想到自己么都做不了,反抗不了,逃不了,只能任傅之曜拿捏逗弄,沈琉璃便难受得紧,心口像堵着块大石,压得她喘不气,他要是给自己一个痛快也就罢了,偏生连个好死法都不给。
感觉自己就只是一个随意物件儿,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。
随着那半颗解药的崩逝,沈琉璃彻底崩溃了,情绪几近崩塌,心里的那根弦啪地一下断了,再也绷不住。
只想大哭一场,肆意宣泄心底的惊恐与不安。
美人落泪梨花带雨,可沈琉璃却是哭得要多丑便能有多丑,伤心到无法自已,直接伏在凳上哭的酣畅淋漓,身子一颤一颤的,看着好不可怜。
听着一声声震耳欲聋的惨哭,钱富叶风面面相觑。
主子是做了么,能将沈琉璃逼到如此绝境,哭的那叫一个肝肠寸断。
其它死士也频频往马车的方向张望,傅之曜被她哭的烦躁不已,掀帘便要出去透口气,一看到众人窥视的目光,怒甩车帘,坐回了车里。
他低吼:“别哭了。”
沈琉璃身子剧烈颤动,依旧沉浸在悲痛的氛围内,清甜软糯的嗓音也渐渐变得嘶哑。
可她仍是嘶着嗓子嚎哭。
没天,还不能哭了?她偏要哭!
傅之曜眉骨往下一压,放缓了声音:“别哭了,了前面雍城,我们便要到东陵了,到时我陪你……逛逛,你想买么便买么。”
东陵?
一听这两个字,沈琉璃脸色白了白,直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差点背气。
见她哭得越发厉害,傅之曜脸色彻底沉了下来:“哭什么哭,我没将你怎么着。”
沈琉璃仰起小脸,眼睛红肿,妆容也哭花了,她抬手抹着脸颊上的泪痕,抽着气结结巴巴道:“我……我……我现在……现在就是个……废……废人,是……是你将我……变成废人……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