箫景尚抬眸,看向沈琉璃的背影。
沈琉璃负剑而走,背影英姿勃发,带着点江湖儿女的豪气与洒脱,不似上京闺阁姑娘们仪态端方,莲步轻移,力求优雅而走着似丈量的小碎步。
她大步而走,带起一股风,顿如轻风佛面。
沈琉璃若是知萧景尚心中的这番想法,准会鄙视他,大哥,逃命都不及,谁还注意姿态是否端庄?
走快点,就是生机。
你看看人肃王肃王妃跑得快,只要跑得快,再凶残的刺客都追不上。
萧景尚眉心微凝,略微怔忪一瞬。
这是沈琉璃,却也不是沈琉璃,至不是从前那个痴念他满眼皆是他的沈琉璃。
她救己,只是单纯地想救他而已,半点没有挟恩图报的意思。他为之前有这种卑劣的想法而感到愧疚,如今的沈琉璃坦荡,真诚,眼也没对他的爱意。
看到她独一人,转向后山的路,萧景尚忍不住皱眉:“你不与他们一道走?”
沈琉璃头也不回,摆摆手:“不,我己下山。”
人越越不安全,万一途中遇到刺客怎办,是救,还是不救?
而己一个人方便躲藏,乐得轻松。
她抬手抹把脸上的血迹,快步消失山道上。
沈琉璃虽然特想亲眼确认那人的身份,但她胜有知之明,没有不量力,也没有那种迷之信,信到蹦跶到那人跟前去验证。
大不等回府后,一切便知。
看傅之曜是否仍侯府,便知是不是他?
溪边,沈琉璃胡乱洗洗脸上的血污,清洗衣袖上沾染的血迹又对着溪水整理一下凌乱的鬓发,将己拾掇干净后,正待起身时,水面忽然映出几道逼近的人影,影影绰绰的。
眸子一紧,沈琉璃下意识握紧地上的长剑,转而却一屁/股跌坐地上,目露惊恐地望着逼的刺客:
“谁?你们想干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