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沈琉璃以出京游玩为由去试探柳氏的口风,哪知道刚起了个头,就被柳氏坚定地拒绝了。
“无事不出京!”虽然被拘囿在后宅有些憋堵,但女儿心疾缠身,还有偌大的侯府需料理,如何走得开。
沈琉璃软声道:“如果我陪娘一起出京游玩呢?”
“这倒是可以考虑!”柳氏面色勉强。
沈琉璃眼眸一亮,准备趁热打铁说服柳氏将日期敲定,谁知柳氏话锋突地一转,“不过,等两月再说。这月,御史中丞家的老夫人过寿,右相百里家的长公子娶亲,娘得备礼。下月,肃王妃办赏花宴,估计是帮着给明月相看夫君,这肃王妃提早就下了帖子,娘都应承了下来。还有……”
与祖父定的日子,就在半月后,哪里等得上两月?
就算真等上两月,娘也会有其它事忙的。
沈琉璃头大,又听柳氏唠叨了半晌妇人后宅的一些事,便找了个借口出来了。
第二日一早,沈琉璃未及洗漱,便披头散发哭着跑到柳氏跟前,一把抱住她,哭的上气不接下气。
“娘,我又做噩梦了,我梦见娘死在了上京城。呜呜呜呜,我好怕,我们离开上京吧。”
柳氏拉着沈琉璃坐下,心疼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,轻声安慰道:“梦是反的,你这是好梦,说明娘定会长命百岁。”
沈琉璃怔怔地望着柳氏,眼泪扑簌簌直掉:“娘,如果我的梦境会成真呢?”
柳氏笑了:“如果是真的,娘也愿意死在上京城,体体面面地死去,事后风光厚葬。”
娘诶,还厚葬,真在上京城出了事,怕是只能去乱葬岗了。
沈琉璃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,直到回了花溪院,眼泪依旧哗啦啦地流,怎么都止不住。
无它,辣椒水用多了。
恰逢傅之曜从隔壁屋过来,一进门就看见沈琉璃哭得好不凄惨的模样,眼泪鼻涕横流,眉头不禁一皱。
眼前的少女衣衫随意,万千青丝,只用一支简单的发簪拢在脑后,松垮凌乱,头发随时都会散落下来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