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祖父,肯不肯借嘛?”
侯爷宠溺地点了点头:“借借借,阿璃想读,祖父怎么会满足的,只是你想读么,怎么偌大的侯府房还找不到你要读的?”
沈琉璃依偎在侯爷的身边,撅着嘴巴道:“我想拜读祖母的札,就是祖母年轻时跟祖父在边关生活的那两年,祖母将边塞风情全记录在册,我没去过边关,想着从祖母的札中领略领略大漠孤烟直的塞外风情,也不错啊!”
侯爷板着脸,严词拒绝:“不行!你毛毛躁躁的,给我弄坏了,怎么办?”
“阿璃就在祖父这儿读览,有祖父盯着,阿璃定会小心翼翼,保证不会弄坏的。”沈琉璃抱着侯爷的胳膊,晃啊晃,眸中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委屈和思念,“主要是我前两天梦见了祖母……”
侯爷登时来了精,浑浊的眼球也瞬有了光亮:“你梦见了么?你祖母如何?有没有提及祖父?”了尤思念伴,可怀锦好年没入过他的梦了。
沈琉璃皱着小脸,歪头想了想,道:“阿璃梦见的祖母站在边塞的沙丘上,腰别着一支玉笛,长飞舞,不像祖父满头白,她就像祖父给阿璃看过的画像里那般年轻,眉宇蓬勃昂扬,极富朝气,她这辈子过得最惬意的日子,就是与祖父在边塞的那两年,自由自在,没有京中繁琐的规矩,连空气比上京城的新鲜。”
顿了顿,沈琉璃继续道:“祖母还,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困囿于上京城,去过的地方太少,看过的风景也太少。”
侯爷怔怔的,似乎跟随着沈琉璃的话陷入了回忆中,良久,才道:“还有呢?”
“没了。”沈琉璃努嘴,“所以,我才想看看让祖母觉得比上京城空气新鲜的边关,究竟有着怎样的魅力风情?”
侯爷怅然若失,看着眼前与妻肖像的面孔,叹气道:“阿璃,祖父带你去看。”
那本札放的位置比较高,沈琉璃取得时候,故意碰落了不少籍,连同事先被她藏好的画轴。
“阿璃,小心点,别弄坏了札。”侯爷色紧张地盯着沈琉璃中的札,这要是坏了,就坏了。
“放心,祖父,不会弄坏的。”沈琉璃着转身将札放在桌案上,方才弯腰去捡,捡的时候画轴不小心被展开,她奇怪地嘀咕道,“咦,奇怪,这里怎么会有旧画?”
她回头,就见祖父两眼直地盯着地上的画,激动道:“阿璃,快给祖父拿来。”
侯爷整理过无数遍妻的遗物,却从未现有画作,而画下的落款分明就是妻的字迹。
沈琉璃将画递给了侯爷:“祖父,这画有何不同。”
“是她,是怀锦的。”侯爷抖着捧起这幅破旧的山水画,“日照虹霓似,天清风雨闻;灵山多秀色,空水共氤氲。”(1)
“这幅画画的是明城的山光水色,那个四季如春、花开不败的明城。”侯爷热泪盈眶,“怀锦没去过,她想去过啊。”
怀锦曾,待到他解甲归田,儿女成家立业,她同他去外面看看,踏遍山丘河流,她要与他一起看看这个他抛头颅洒热血为之守护的国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