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琉璃手肘支在桌上,托着下巴,对着傅之曜挑挑眉梢:“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你,上门从妇,难道理所应当听本小姐的?有疑问?”
傅之曜静静地凝着沈琉璃的脸,滞一瞬。
少女脸颊白皙如玉,略施粉黛,细眉红唇,顾盼生辉。
眸底划过一闪而逝的微光,傅之曜温声道:“等寿宴全部流程走完,怕是需要近两个时辰,人有三急,如何撑着住?你该不会让我如同三岁稚子一般,随地泄,到时丢的可是大小姐的脸。”
沈琉璃无语:“你怎这么粗俗?”
傅之曜:“我未进过学,自是与泥腿子无异,如何比得过出口成章的皇孙公子?”
沈琉璃是被逼着进学,而傅之曜被关在冷宫十年,根本没地儿读书学习,皇家学堂不允许他进入,怕将人教聪明了,又与皇子世家子弟们打成一片,在里面搬弄是非,玩弄心机算计。
所以,傅之曜的兵法谋略是谁教的,天生的野心家与政客?
“你……”沈琉璃张张嘴,本想问他师从何人,却是话锋一转,“你少扯这些有的没的,不喝酒,肚子里没水,你想泄都没得东西。”
“听大小姐的,我不喝酒,吃块糕点总行吧。”语罢,傅之曜修长的手指移至沈琉璃的手背,慢条斯理地轻点了下,眼神平静,无波无澜,可动作却隐隐带了分挑/逗之意。
沈琉璃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抓着他不放,手像是被烫了似的,猛地缩来,美目大瞪,狠狠地剜他一眼,随即掏出帕子将他摸过的地方使劲儿擦了擦。
擦完,随手就将帕子丢给傅之曜:“脏了。”
傅之曜自然而然地将帕子塞入袖口:“我先收着,等府后洗,还给大小姐。”
沈琉璃翻了翻眼皮,转了个方向撑着脑袋,百无聊赖地摆动着手边的金樽杯盏,顺便若无其事地观察着胡斐的动向。
就算胡斐大胆地去跟那位嫔妃乱/搞,如果没有被傅之曜撞破,那后面的事情应该也不会发生吧。
所以,她只需要看牢傅之曜,不让她离开便可。
沈琉璃抬手抚抚心口,忽然觉得心脏没来由地钝疼起来,但尚在能忍耐的范围内。
是因为她阻止傅之曜离开大殿,才会发的吗?
秀眉微蹙,但面色如常,教人看不出她犯了心疾,索性疼了一小会儿,便没疼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