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克用苦笑道:“老爷平日不好奉承权贵,官场上也是朝中无人。”
李存璋见无计可施,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,立刻用劝道:“我做下大祸,触怒朝中奸党,死罪难逃。存璋还是早回大同,代我好生伺候老爷吧。”
主仆二人相互哭诉一番,当值的兵丁过来喊道:“小家伙该换班了,你快些走吧!”李存璋对克用低声言道:“公子暂做忍耐,存璋自去打点。”说完便转身离去。
李存璋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之上,琢磨半天也想不出格救人的法子。到了晌午,李存璋感觉有些饥饿,便寻酒家吃饭。来至一个酒家近前,见前面有一群人在围观一个卖艺的摊子,不时传出阵阵喊好。李存璋心想来京城数日只知街市热闹,还不曾逛过,不如去看看这卖艺场子。李存璋挤进人群观看,原来此处是由江湖艺人打把势卖艺,这个摊子还高挑一面旗号,上书四字“沙陀把势”。李存璋新乡这若大的京城,竟还有沙陀的艺人,到看看是真是假。表演的有两个人,一个身长七尺有余,白面圆脸,穿一身轻不裤褂;另一个身长九尺开外,乌黑的面膛,身穿灰布衣。这个黑大个儿正在场子上耍钢叉,功夫演的精彩,赢得围观人群阵阵喊好。功夫演完,白脸的艺人拿起一个托盘,走到围观人前讨赏,嘴中喊道:“诸位父老捧捧场,沙陀功夫美名扬。各路壮士赏个钱,让咱中午喝饱汤。多谢,多谢!”
白脸一人托着盘子走到李存璋面前讨赏,李存璋心中猛生一计,心想若得着两个汉子相助,便可劫了那刑部大牢,救出李克用。白脸艺人见李存璋身着不俗,笑脸言道:“小爷赏个钱吧!”李存璋顺手从怀中掏出一锭马蹄银,掂了掂足有十两重,放到了托盘之中。这白脸艺人是又惊又喜:“多谢小爷赏赐!”
李存璋道:“小弟赏识二位兄长的功夫,敬请收下。”
两个艺人收了摊子,围观的人群也各自散去,惟有李存璋站在哪里不走。白脸艺人问道:“小壮士如此重赏我二人,莫非有何赐教?”
李存璋道:“实不相瞒,小弟也是沙陀族人,见二位兄长武艺高强,又是云州口音,不如交个朋友。”那二人到也乐意,三人便往酒家去了。
李存璋与两个艺人同坐一张桌前,存璋道:“在下姓李名存璋,是沙陀朱邪氏族人,现为大同节度使李国昌麾下。”
黑脸大汗问道:“莫非就是在淮北大败庞勋的朱邪赤心将军?”
“正是。”李存璋答。
黑脸大汗道:“唉呀!原来这位兄弟在朱邪氏家族当差,幸会,幸会。我叫薛阿檀,这位是我兄弟安休休,我二人也是沙陀部人氏。”
李存璋道:“二位壮士身怀绝技,露面街头,岂不枉费了一身武艺,何不投效明主,建立功业?”
安休休道:“大丈夫在世何尝不想投效朝廷,只可惜无人引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