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天禄、太鸾闻言大喜过望,言道:“还请将军转达王爷,我等性命无虞,请王爷尽快破关!”土行孙别了二人,径直来到城楼之上,把吊挂着黄天祥尸身的绳索割断,把黄天祥的尸首运出关外,来至周军辕门前。
正是:地行道术原无迹,盗宝偷关盖世雄。
黄飞虎眼见幼子尸身,不由放声大哭道:“可怜我儿,年少为国,以致捐躯,实为可惜也!”遂即命左右用棺木收殓尸身。黄飞虎暗道:“我膝下四儿,如今已丧二子,不如让天爵护送天祥的尸首,返回西岐城去,一则可为黄门留下一脉,二则亦可侍奉老父。”黄飞虎想罢,立即打发黄天爵押送棺椁返回西岐不题。
且说丘引与和合仙、陈奇三人,在帅府中商议退兵之计。忽然巡城的军士来报:“启禀总兵,昨夜晚间,吊挂黄天祥尸首的绳子被人割断,尸首不翼而飞。”丘引闻报大怒,和合仙掐指一算道:“敌将之中,有人擅长地行之术,夤夜之间盗走了尸身!”
陈奇大怒道:“小弟不才,愿出关将此人生擒回关!”说罢领三千鱼鳞兵来至军前挑战。报马报入中军,黄飞虎问左右道:“何人出去见阵?”土行孙言道:“末将愿往。”邓婵玉急于为父亲报仇,出列请令随同掠阵。
夫妻二人出离大营,见陈奇端坐在火眼金睛兽上,手提紫金摩云杵,一片乌云似的滚至阵前。土行孙骂道:“你这匹夫,用左道邪术,害死我岳丈,此仇不共戴天,今日特来拿你回去报仇!”
陈奇大笑道:“谅你一个侏儒小人,不过略通钻地之类不上台面的法术,也敢在此处大放厥词,杀你只怕脏了我一双手!”言罢催开坐骑,拎杵就打。
土行孙以手中棍急架相迎,杵棍并举,未及数合,陈奇见土行孙小巧灵活,急切之间无法取胜,只得将杵一摆,三千鱼鳞兵一齐向前,陈奇对着土行孙把嘴一张,哈出一道黄气。土行孙立时被癸水蜃气所迷,头晕眼花,跌倒在地,不省人事。三千鱼鳞兵一拥而上,将土行孙捆了。
邓婵玉为丈夫掠阵,见土行孙失利被擒,急忙催开坐骑奔至陈奇面前,陈奇见飞来一员女将,心中十分不悦,无心与之交战,却见女将一扬手,从手中打出一块彩石,再要躲避已然不及,被石块打在嘴唇之上,只打得唇绽齿掉,“哎哟”一声,拨转金睛兽掩面而走。
邓婵玉怎肯放过,在后催马直追,又连发了两三块石头,奔陈奇后心便打,将后心镜打得粉碎。陈奇强忍疼痛,抱鞍逃回关内。
周军掩杀一阵,三千鱼鳞兵失了首领,不得已退回关内。邓婵玉将土行孙抢下,命人抬回大帐,呼唤多时,土行孙方才慢慢缓醒,对夫人言道:“敌将果然有过人的手段,想为岳翁报仇,还需小心行事!”
且说土行孙夫妇来见黄飞虎,将战况讲述一遍,将帅众人正在商议取关之策。忽闻探马报入中军道:“元帅,现有三运督粮官郑伦,在辕门外听令。”
黄飞虎当即传令道:“令他进来。”郑伦来至大帐前,行礼完毕,言道:“奉姜元帅将令督粮到此!”黄飞虎言道:“将军督粮有功,请在营中歇息。”郑伦言道:“末将为国效力,不敢松懈,交过军令这便回去。”
郑伦正要告辞,忽见土行孙也在帐中,忙问道:“将军乃是二运督粮官,为何在此听用?”土行孙言道:“郑将军有所不知,青龙关总兵麾下有一员副将名叫陈奇,与你一样的本事,我岳丈被他生擒,枭首示众。不才特奉大元帅的将令,前来支援。那陈奇与你不同之处,是从嘴内哈出一道黄气,闻着立即倒地,不省人事,昨日我与他交阵,也中了他的法术。”
郑伦怒道:“岂有此理,我临下山时老师曾言,他传授的法术盖世无双,怎的会有同样法术的异人?待我明日与他一会。”
且说陈奇被邓婵玉五色石打伤了面门,败归青龙关中,和合仙取出丹药,涂抹在伤处,不时痊愈。次日率兵出关,坐名要邓婵玉出来决一雌雄。哨马报入中军道:“启禀元帅,陈奇在外讨敌叫阵。”
郑伦闻言当即出列,言道:“末将愿往。”黄飞虎言道:“将军督粮乃是要紧的事,若是出阵破敌,只恐姜丞相见怪。”郑伦言道:“丞相怪罪,末将一人承担!”黄飞虎闻言只得应允。郑伦上了坐骑,手提三棱镔铁杵,率领本部三千乌鸦兵杀出大营。
只见对面一员大将,身高过丈,腰大十围,眉长一尺,目光如电,实有扛鼎拔山之勇,坐下也是一头火眼金睛兽,手提一柄紫金摩云杵,身后三千鱼鳞兵,全副甲胄,也手持挠钩套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