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曰:准提菩萨产西方,道德根深妙莫量。荷叶有风生色相,莲花无雨立津梁。金弓银戟非防患,宝杵鱼肠另有方。漫道孔宣能变化,婆娑树下号明王。
且说彩凤关大帅高继能,与黄飞虎等五人会战,一条彩缨太阳枪,晶光耀目,让五人头晕眼花,心中作恶。怎见得一场大战,有诗为证:
刮地寒风如虎吼,旗幡招展红闪灼。飞虎枪摇真猛恶,高帅忙施太阳枪。文聘使发托天叉,崔英银锤若流星。黑虎板斧似车轮,蒋雄神抓金纽索。三军喝彩把旗摇,彩凤元戎逢五岳。
且说高继能,一条太阳枪纵然厉害,也挡不住五般兵器,又跳不出战圈,正在慌乱之时,被蒋雄的五爪烂银抓,将太阳枪的枪尖缠住,高继能奋力一振,银抓立即脱手飞起,高继能趁机把马一拨,跳出战圈落荒而走。
黄飞虎等人随后赶来,高继能将蜈蜂袋抖开,立时飞起数万只蜈蜂,遮天映日,摩羽振翅而来。文聘吓得魂飞天外,拨马便要逃走。崇黑虎言道:“休要担惊,寡人在此。”说着把背后的葫芦解下,将葫芦嘴揭开,里边迸出一股黑烟,黑烟中有千只铁嘴钢翅神鹰,每一只展翅开来,都有磨盘大小,遮天闭日。怎见得,有诗为证:
葫芦黑烟生,烟开神鬼惊。秘传玄妙法,千只号神鹰。乘烟飞腾起,蜈蜂当作羹。铁翅如铜剪,尖嘴似金针。翅打蜈蜂成粉烂,嘴啄蜈蜂化水晶。今朝五岳来相会,继能逢之命亦倾。
且说高继能的万只蜈蜂,被崇黑虎铁嘴神鹰当做食物,一时间吃了个干干净净。高继能大怒道:“你敢破我的法术,休走看枪!”说着拨马回来又与五人战在一处,五人怎能示弱,把高继能牢牢围在当中。
孔宣在营中打坐,忽然心血翻腾,问军政司道:“高帅与何人对敌?”军政司言道:“高帅正与五员大将拼杀在一起。”孔宣闻言放心不下,往阵前来。刚到辕门,只见高继能枪法已然大乱,正要上前施法搭救,早被黄飞虎奋起一枪,将高继能挑于马下,黄飞虎亲自割下高继能的首级,为儿子报了仇。
五人正要掌得胜鼓回营,忽见一个瘦道人,骑着一只梅花鹿来到近前,手中擎着一把松纹古锭剑,朝五人一指,骂道:“几个匹夫休想回去,我来也!”黄飞虎问道:“这一道者乃是何人?”瘦道人言道:“我乃高继能的老师,商汤上柱国、太师孔宣是也!”黄飞虎言道:“一派胡言,自闻仲死后,商汤几时封过太师?”
孔宣言道:“尔等不过一介武夫,哪知我的厉害,我也不对你等废话,放马来吧!”言罢把松纹古锭剑一晃,直取黄飞虎,文聘、崇黑虎等急忙接架相迎,六骑聚在一处,交锋多时,直杀得:空中飞鸟藏林内,山里狼虫隐穴中。
孔宣见这五员将,各有过人的武艺,暗道:“若不下手,反为他等所趁。”想罢把身子一摇,背后飞起青、黄、赤、白、黑五道光华,从空中往下一罩,五员大将瞬时没了踪影,只剩下五匹坐骑回转周营。
姜子牙在大帐中,只听报马报来:“适才敌军主帅高继能放出一团蜈蜂,被崇黑虎神鹰所食,高继能也被黄王爷一枪刺死,五位正要回营,来了个瘦道人,背后飞起五道光华,五位将军便不见了踪迹。”姜子牙闻言大惊道:“这道人是什么来头,使用的是何等邪术?虽然杀了高继能,却折了五员大将!”
且说孔宣回到中军大帐,把身形一摇,五员大将跌在尘埃,昏迷不醒。孔宣吩咐左右,将五人收监,好生看管。孔宣环视左右,只有魏贲一人,当即取来高继能的元戎印信,暗道:“一时贪恋世间富贵,答应了殷纣要剿灭西岐,如今高继能惨死,自己若就此一走,日后传扬出去,威风岂不扫地?只得将武王姬发与姜子牙擒住,送往朝歌,再做道理!”
次日,孔宣以元戎自居,命中军点炮,自领大队人马,亲临两军阵前,对旗牌官言道:“请姜子牙出来答话。”报马报入中军:“商军主帅要见大元帅。”姜子牙传令道:“列队出营。”
只见大红伞罗下,姜子牙与众门徒,雁翅排开。姜子牙乘着四不相,来至阵前。只见对面一个道人,打扮与众不同,头上青丝挽了个螺蛳髻,面白如霜,长脸狭腮,二目星光,鼻直口方,两耳冲尖,颔下无须。穿一件金线弦边红道袍,脚登一双云游棕鞋。坐在一头梅花鹿上,手持一口古锭剑,气宇轩昂,神色傲慢已极。怎见得,有诗为证:
曾见老子开天地,又见金母定山河。混沌道德最根深,他与西方有佛缘。
姜子牙运起三昧火眼,远远望去。若孔宣是仙家,顶门上必有白气升空;若是妖怪,顶上必是黑气盘旋;若凡夫俗子,顶上也有三尺火光。如今姜子牙一看,孔宣背后隐现青、黄、赤、白、黑五道光华,耀目难睁,比火还亮十倍。姜子牙心下疑惑不解,不知孔宣乃是何方神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