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殷郊受伤逃回大营,洪锦设宴为他压惊。酒席宴间,旗牌官报来:“辕门外来了五位道人,说受了申公豹的聘请,求见殿下与洪大帅。”殷郊传令道:“请几位进来相见!”
少时,五位道人来到大帐内,各具异相,殷郊忙起身相迎,道人们先与殷郊打稽首,又与洪锦见过。
殷郊言道:“五位道长请上坐!”道人们也不谦让,随即坐下。殷郊问道:“几位道长尊姓大名,在何处修行?”为首一人言道:“贫道是离此不远清风山的练气士,因受申公豹相邀,特来助大殿下一臂之力。”
殷郊闻言大喜,当下治宴款待。酒席宴间,洪锦问道:“列位道长,身属阐教还是截教?”为首道人言道:“我等乃是截教四大弟子的门人,算起来与殿下、洪大帅乃是平辈!”
原来距此不远,有座清风山,山上有五位截教散修,为首的道号云中子,依次是凌虚子、镇山子、南隅子、刁郁子。这五位全以禽兽之身修炼人形,道行未深,至今未能登上仙班。
且说这日,五个野仙闲在洞中,凌虚子与镇山子在一块对弈,其余三仙在旁观棋。忽听半空风声响动,少时一道红光坠在洞前。云中子言道:“来人是阐教散仙申公豹,昔年他未拜入元始天尊门下时,我与他有些交情,几位继续,待愚兄出去接他进洞!”
言罢立即迎出洞去,果然申公豹立在洞门前,云中子笑道:“申仙师怎的今日闲暇,到我等的野洞中来!”申公豹言道:“道友,贫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,此行想邀你等下山,相助殷郊太子讨伐西岐!”
云中子言道:“我在山中也曾听说,教中数位前辈俱命丧西岐姜子牙手中,前日无牙子道友也到此劝我下山助阵,为同道出气。无奈我五个一心参修长生,不欲料理俗事,今日申仙师来访,容我五个商议一番!”
申公豹言道:“你我一起进洞,我去劝四位下山!”二人携手揽腕,来到洞内,与其余四仙施礼,分宾主落座,云中子言道:“申真人到此相邀我等下山,辅佐殷郊太子西征,不知四位师弟意下如何?”
南隅子言道:“日前我听无牙子说起,教中赵公明、三霄、吕岳、罗宣这样的上仙,都命丧西岐,我等身份低微,法力有限,只怕难是对手,即便下山,也于事无补!”申公豹言道:“赵道兄等人之所以被害,乃是轻敌所致,如今太子殷郊亲自西征,正是五位一展手段的时机,若是助他功成,他年殷郊驾登九五,五位道友便是护国仙师,全国各处建庙烧香,享受人间香火供奉,岂不比在洞中苦修要强之百倍!”
这五个野仙,除云中子修行稍深外,余者不过五六百年,道心不坚,道基未固,平素也时常向往世间繁华,今日被申公豹撩拨几句,心头贪欲大盛,便自答应下来,往尘世走上一遭。等送走申公豹,各带应用之物,离开洞府,驾上妖云,片刻工夫已到成汤军营。
且说酒席直饮到天明,镇山子起身言道:“我等初来,寸功未立,且先去和姜子牙见上一仗!”洪锦立即调三千人马随行,五个野仙出离辕门,来到西岐城下,点名要姜子牙答话。姜子牙闻报,当即率领众门人杀出城来。
姜子牙坐在四不相上抬眼观看,对面为首五个道人,按五行方位站定,俱是一身黑气。但见五个野仙容貌,有诗为证,诗曰:
东方这一道人:双碧眼,长獠牙,一张笑面白如雪。七上八下细髭髯,两耳鬓毛乱如蓬。常在荒中刨野穴,嗥声回音震山阙。要问此道名和姓,死后名唤奎木狼。
西方这一道人:方面顶角霞彩亮,卷唇巨口如血盆。几根铁线稀髯摆,两鬓朱砂乱发蓬。生来本是波中物,行时滚滚带风雨。要问此道真姓名,死后名唤亢金龙。
南方这一道人:十爪如钩尖且利,锯齿獠牙密且齐。身披金底灰点袍,白额花面顶门皱。山中一怒吼八方,百兽寒颤把身藏。若问此道他是谁,死后名唤尾火虎。
北方这一道人:点点花斑多采艳,昂昂雄势甚抖擞。坚牙出唇如钢钻,利爪藏袖似玉钩。金睛叠暴禽兽怕,银须倒竖鬼神愁。若问此道何须人,死后名唤箕水豹。
正中这一道人:鼻短突晴好似鼠,面如瘦枣显狰狞。两臂长长拖地上,常摇双袖似鼓风。静在古洞头倒悬,焉知世间日与月。若问此道叫做甚,死后名唤女土蝠。
姜子牙看这五个道人,恶骨未化,野性犹存,一身黑气笼罩,心中暗道:“商军内有此等妖邪辅助,该着国家要亡。”正在此时,云中子来至姜子牙面前,言道:“姜子牙,我等乃是清风山的散仙云中子、凌虚子、镇山子、南隅子、刁郁子,你依仗昆仑道术,欺压我截教门人,殊不知两教原乃一脉,你害了赵公明、三霄等,便是残害同门,其罪不可宽恕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