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荷被迫在料理台前坐下。
一口一口,吃得仿佛是中药。
前一段时间她孕吐,对多数食物提不起兴趣,晚上又饿醒,乔景良会起来给她亲自煮,煮了许多种,最后这种鸡丝面最适合她口味。
那时候两人还在惺惺作态,纪荷会笑着感谢,跟他撒娇。
乔景良却是由衷的高兴,还问过,和她养父手艺比起来如何。
她常说小时候没多余零嘴吃,而吃养父做的面条就是世上第一等美味。
乔景良听了明显吃醋,在做了几次后,鼓起勇气问她,和养父手艺比如何。
纪荷诚实,却也夹着故意,说还是养父的好吃。
乔景良气笑,说,那自己只有多加练习。
“怎么样?”此刻,笑问她,“有进步吗?”
在深秋的夜里,乔景良穿一件白衬衣打底,外罩一件灰色羊绒衫。
羊绒衫看起来做工不佳,领口稍微有点歪,不过乔景良精瘦俊朗,上了年纪仍然像酒一样散发岁月的沉香。
纪荷闷着头,不愿看自己今年春天送给他的生日礼物,由于第一次织衣,她技术差劲,这样的东西被他珍视般的,天还没凉透就迫不及待拿出来套上。
爱意汹涌,令她沉重。
“一般……”良久,纪荷颤声回应。
“太可惜了。”乔景良笑意缓慢收离,她低着头没看见。
乔景良倏地又发笑,挺开怀,对待子女,做父母的没有计较的时候,“不要怀疑自己,纵使所有人都以爱为名,阻止你去东南亚,但你仍然没有错。时刻记得,你是有远大理想的人,为自己骄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