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大人不仅身上像个球,脸上也堆得全是肉,平白地将一张脸撑成了一个球,也不知道他从前五官如何,但现在看起来真的跟一个球没什么区别了。
虽然胖成球形,却是十分灵活,窸窸窣窣地跪行上前,“公主,皇上将清禾交给微臣管理,原是对微臣的信任。微臣祖上数世为朝廷效力,虽然都是些入不了眼的芝麻绿豆小官,却从不敢辜负皇上的信任、朝廷的嘱托,虽然不至于人人锦衣玉食,但清禾城里倒也能保衣食无忧,清禾并无异常。”
“哦,清禾无异常?”袁华从宝婵手中接过茶杯,饮了一口茶,不咸不淡地问道。
徐大人心理素质杠杠的,也许是因为跟苏清墨已经达成了共识,才赶到清禾的清月公主能知道什么呢?
这事对亏听了苏公子的劝,将那些难民、死尸全都转移了,否则公主驾到还真瞧了个真真的。
“启禀公主殿下,清禾历来皆是西北粮仓鱼米之乡,便是有些灾情,也不算什么大事。更何况这些年蒙皇上恩典,自然是人人吃得饱穿得暖安居乐业。”
“好你个欺上瞒下的徐延儒,你也知道清禾历来都是西北粮仓鱼米之乡啊,你也知道父皇减负是恩典啊,你怎么有胆子说得出人人吃得饱穿得暖安居乐业这话?”
“啪”地一声将茶杯砸在地上以示愤怒。
徐延儒跪在地上磕了好几个响头,“公主息怒,微臣该死微臣该死。”
“既然知道该死,便将这事细细道来。”
徐延儒低着头做痛定思痛模样,“清禾确实是西北粮仓鱼米之乡,公主有所不知,近些年来,清禾确实遭了些小灾。不过,清禾到底有些余粮,若是撑一撑,这小灾也不碍事的。”
“小灾?不碍事?你且说说这灾如何小?如何不碍事?”
“启禀公主,三年前皇上下减负恩令时,清禾便有些虫灾。微臣不才,原本是想着尽早向皇上禀告此事的。可偏偏皇上体恤民情,早已将减负恩令推至清禾。微臣便是一时再有些难处,又如何能开得了口向皇上要求赈灾银子呢?”
“原以为这虫灾不过是一时过境,谁知道虫灾过后,清禾三年雨水不足,所以才有了这次小小灾情。”
他倒是挺会避重就轻的。
“哦,既然是小小灾情,那徐大人且说说这灾情如何小,徐大人又是如何赈灾的呢?”
宝婵又递上一杯茶,方便袁华随时翻脸砸茶杯。
“说起来惭愧,微臣一直铭记皇上恩典,便是清禾遭灾之时,此等小小困难又如何难得了清禾人民呢?微臣想着,皇上日理万机,这等小事就不需皇上操心了,便召集了清禾城中大小乡绅,将自家余粮捐出,帮助灾民度过难关。”
“那就是说清禾灾情已经过去了?”
“启禀公主,真是如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