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撑在床上,又重重躺了回去,闷哼声惊醒了屏风外候着的侍女,侍女端了药来,“宋姑娘,您醒了。”惊喜之意亦可言表。
宋初警惕的看着那药碗,不动声色,“我怎么了?”
“姑娘昏迷了两日呢,公子刚刚方走,”侍女艳羡道。那夜公子如此暴怒,最后还让大夫好生医治,想起公子阴郁的神情,侍女冷不防打了个寒颤,公子素来温和,那日宛如暴怒的狮子,伸出锋利的爪牙。
宋初不接碗,侍女也不敢劝,隐隐猜到了公子是求而不得,更敢动公子心尖上的人,想起大夫们的嘱咐,“姑娘,把药喝了吧,大夫说喝了药身子就好了。”
身子太虚,宋初凌厉的眼神似乎都没有杀伤力,对峙好一会儿,屏风后一个欢乐的脚步声走来,“哎呀,药这么苦,姑娘赶紧喝了,给你糖吃。”
哄小孩似得话逗得宋初微微一笑,沈雁回并未进来,两手捧着个蜜饯匣子隔着屏风伸过来。
宋初让人伺候着洗漱更衣,方到了外间,乖巧的吃了药,沈雁回献宝似得凑过去,宋初捡了一块蜜饯,酸甜的味道覆盖了那层苦涩的药味,好受了不少。
宋初挥挥手,侍女们退下,一干人左右瞧瞧,十分为难,“姑娘,这……”
“下去。”宋初没了平日的好脸色,冷起脸来让人不敢触其怒火,为首的大侍女朝沈雁回使个眼色,方纷纷福身退下。
两日不见,宋初仿佛憔悴了不少,脸上血色殆尽,成了一尊碧玉的雕画,少了丝人气。
沈雁回叹口气,插科打诨逗得宋初笑了起来,方正了颜色,“宋姑娘,你何必和公子过不去呢?”吃苦的还不是自己。
宋初哀怨看他一眼,“我哪里与他过不去,这个机会也不知是谁创造的。”
沈雁回讪讪,呼吸都带着不好意思。宋初手指占了茶水,行云流水在桌案上写着,沈雁回一瞧,自己也凑上去画了画。
“若你也是来当说客的,那自便吧!”宋初态度倨傲,好像往常的好脾气只是镜花水月。
沈雁回嘻嘻笑道。“姑娘可别误会,我只是担心您,特意来陪你罢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陪我下棋吧!”
沈雁回做了张苦瓜脸,又推辞不得,搀扶着宋初在矮塌上坐下,来回间两人没有章法,若有人仔细看,便会发现白子与黑子各自成字,难以辨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