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栾苓既得宇文瑞重用,不是个冲动之人,煮辱臣死,是以刚才冲动了,又听得宋初这话,他本就对素来被万民敬仰的安亲王一家看不上,当即抬起头来,不卑不亢,“比不得安亲王边疆立功,祛除鞑奴,复我河山,抛头颅撒热血。”
明晃晃就差没说宇文乾是个战场杀人狂魔了。
宇文瑞张张嘴,被宇文乾一个眼神制止。端起茶盏,轻轻闻了闻,嗯,真香。自宇文乾的身影在朝堂消失,父皇害怕四哥旧部党羽,不是贬职就是削兵,主战一派势力大滑,主和一派悄悄升起。是时候改变了。
“嗯,确实。楚大人夸得好。”宋初笑容放大,真心道谢。
楚栾苓憋得想吐出一口老血,谁说安亲王妃智慧无双,堪比女诸葛,连反话都听不出来吗?
“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战场上死去的将士真乃英雄。战场兵将一少,朝廷不得不征兵加赋,如此往返,天下不稳,人民困苦。王爷一国之王,比之臣,治国之策定是习得更多,敢问王爷可知如此复战下去的后果?”既然你听不懂,那我便直说,若是能逼得你拔剑而起,正好让太子看看你的真面目。
楚栾苓算盘打得啪啪响,宇文乾接招而上,“揭竿而起,一人呼而千百应,我宇文社稷终已。”他冷漠的嗓音吐出这席话,让人生寒。
楚栾苓憋足了气,质问道,“王爷说得即是,既如此,你……”
“楚大人喝杯茶,消消火。”宋初执起茶盏起身递过去,楚栾苓满腔气愤被人打断,出也不是,退也不是,楞楞的接过,又听宋初温和的声音细语,“敢问楚大人,此次西境之战可曾听闻。”
楚栾苓点头。
“若我败了,楚大人认为如何?”宋初一句句引导。
“自是国破家亡。”想也不想,脱口而出,然后才反应过来。
可惜宋初不给他补充改口的机会,“国无强兵,便是敌人口中的粮食。我愿求和,可对方却要喝我之血,食我之肉,难道不反抗便自行投降吗?楚大人,我虽为女流,却之国不可辱,你此话是何居心,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敌国的奸细。”宋初目光凌厉起来,看向宇文瑞,“殿下秘密西行,却遭了人暗算,是不是你通风报信。”掷地有声,从容有序,一股肃杀之气弥漫。
楚栾苓不知道怎么就扯到另一事上去了,“我不是……王妃你……”层层质问中,自己都不知该先解释哪里,“臣忠于国,定不做那卖国之事,王妃可不要随意污蔑。”他气的脸颊涨红,思维还算有序。
“至于自行投降一说,臣并非此意,兵力能御敌便可,要子民安康,需得励精图治,心系百姓,王妃难道忘了赵太祖黄袍加身之事?”楚栾苓清亮的眸子刺向宋初,声声质问,你难道要做那窃国者?
“那楚大人难道忘了大赵王朝亡国之耻吗?”宋初摇摇头,“国不在,又谈何治国,家不在,又说何治家。楚大人素来仁善,此言可是彻底伤了边境军士的心。他们守护边防,上至朝廷百官,下至游夫走卒,都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,却得到你窃国之评,楚大人,你现在活生生的站在此处,难道竟不知感恩,反而要给边军弄个莫须有的罪名吗?”
“王妃,你……”楚栾苓惨白的脸烫的厉害,我是那个意思吗?可是为什么听你这么一说,我好像怎么都解释不通了,“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