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门缓缓合上,银杏甩了个白眼给站的笔直的严科逸,又看看和严科逸相形站立的德全,她伸了个懒腰,“德全总管,我去更衣。”
德全挥挥手,银杏兀自去了。
宇文瑞听到敲门声的那刻便迎了上来,掀开垂帘,笑容不由得放大,“四哥,四嫂。”
宇文瑞身后跟着个青年人,面容清秀,看上去更小了几岁,恭恭敬敬福身,“臣给王爷王妃请安。”
对面的人微微弯着,只能瞧见乌黑的发丝,宇文乾淡淡的嗯了一声。倒是宋初恍然觉得此人有些熟悉,目光询问宇文瑞。
“这是楚栾苓楚大人。”宇文瑞简单介绍两句,引着两人在圆木桌坐了。窗户大开,正好可以看到外面的车水马龙。
桌上的茶水点心还泛着热气,看样子才上不久。楚栾苓给几人倒了茶,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。
“看样子四嫂眼睛可是好了?”展科逸曾说宋初双目失明,如今看起来虽有些朦胧,却有了焦点,宇文瑞也是一喜。
“差不多了。”宋初可不想再说这个话题,连忙岔开,“昨夜的事儿街头都传遍了,不知五弟是何打算。”宋初开门见山问道。
宇文瑞视线移向宇文乾,两张三分相似的脸庞神态各异,一人冷峻一人儒雅,万韧之峰和千里之林的较量。“四哥是我宇文的后裔,龙之血脉,昨日之事不过是理所当然。”语气正义仿若事实。
不止是宇文乾,宋初都要发笑了,她端起茶盏呷了一口,目光扫过低眉顺眼的楚栾苓,脑中白光一闪,“西境之战,屠城之恨,西潘西退,实力犹在,我想五弟岂会那么好心。”她挑挑眉,表情古怪又刻薄。
宇文瑞一愣,惊忧宋初此话的初衷,这些不是都是商量好的吗?再说,四哥也绝对不会放着西境不管不顾。还未反应过来,身后一个忍着怒气的声音响起,“王爷王妃考虑的是,既然早知后患,当初又为何惨绝人寰,甚至以此为要挟……”
“楚栾苓。”真是太不像话了,宇文瑞一声怒喝,看向宇文乾两人,“四哥,栾苓就这性子,别介意。”
宋初模糊的视线在楚栾苓发白的面孔上一扫,“不知楚怀忧是楚大人何人?”
楚栾苓眉头一皱,“正是家师。”
宋初一笑,宇文乾当即明了,看着楚栾苓的目光带了一丝审视。
“怪不得,楚老大人素来忧国忧民,不废他怀忧之名。”宋初恭维一声,只是语气略显阴阳怪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