屏退左右,“钱宇”才掏出一封书信来,宇文瑞认得北蒙国君的笔迹,一目十行。信纸被他用力揉出了层层褶皱,上下牙齿咬的生紧。“钱宇”赶紧低下头。
长这么大,还没有受过这个的侮辱。什么叫做国势不稳,唯恐性命之忧,堂堂国君,居然如此言而无信。
“好了,你先下去吧!”没心皱成几条线,疲惫无力,宇文瑞冷哼一声,原来他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备受尊崇的宇文瑞了,他不过是个风雨飘摇中随时会亡国的皇子。手一松,纸张滑落,好像有什么跟着掉下了。
铺满汉白玉石的走道,弯弯曲曲,恢宏大气的殿宇,挨过腥风血雨依然冷傲的树立。他们兄弟父子把这个国家弄成如此模样,有何面目见地下的祖宗呢。
“皇上呢?”宇文瑞瞧见大门紧闭的宫门,不着痕迹的皱下眉。
“回五皇子,陛下在和惠恩大师讲佛法。”宇文浩南的贴身太监毕恭毕敬,心里却惊奇得很,自从这惠恩大师来了,陛下都好久没有正式上过朝了,基本都叫五皇子打理国事,哎!
要不是惠恩是连宋初都夸赞过得高僧,宇文瑞都快把人给抓起来关进大牢了。
宇文瑞转过身准备离开,后面却传来帝王苍老的声音,“瑞儿来啦?进来吧!”
宇文瑞踏进帝王正殿,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,紧绷多日的神经恍然松懈。阳光透过窗户,窗前一个低榻小几,两个年纪相仿的老人各自坐立一旁,一人神情淡雅,一人眉目紧锁。小几上放着两杯茶,没了热气。
“父皇。”
眉目紧锁之人夹了一颗白子,思考片刻放下,然后才挥手招宇文瑞过来,“父皇,儿臣……”宇文瑞眼里的不耐快要耗尽,看着宇文浩南疲惫的面容,把心里的怒气忍下。
宇文浩南打断,“来瞧瞧这棋局。”
宇文瑞顺从上前几步,黑子白子陈列于棋盘,黑子如矫健的黑龙缠绕大部分江山,白子淅淅沥沥溃不成军。
在宇文瑞出口前,惠恩拿起一颗白子,一只枯老的手出现在棋盘之上,似乎老鹰盘旋,盯住目标之后,落下。
宇文瑞眼神一闪,刚刚还溃不成军的白子居然缠绕了起来,看似翱翔的龙成了困兽。宇文浩南手一顿,甚至碰到了桌上的茶盏。宇文瑞微微抬眼,紧锁的眉头好像皱都更深,另一位却老神在在
“大师说得有理。”半晌的沉默后,宇文浩南似退步似认输,疲惫立显。
宇文瑞直觉有什么将要发生,果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