饭后,龙思思和宋初说了会儿话,很识相跑开了。龙承毅坐在台阶上擦宝剑,宋初坐在桌子上不时喝两口茶。壶里水都倒干了,宋初放下壶,另一人又接手,“我给你接水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这是两人回来后第一次对话。
“你怎么在那儿?”宋初朝左,偏仰着头,可以看到龙承毅的表情。
好久,没有看到龙承毅有开口的意思,宋初垂下头,好像叹息般,“我离开后,听说梅山风景不错,便去了一趟,哪里知道居然遇上地动了,”说到这里的时候,她感觉到龙承毅呼吸沉重了片刻,“不过还好,那钱先生是个好官,带着士兵把我们给救起来了,这几日便在那里帮忙。”忽的,她站起来,直视龙承毅的视线,“倒是你,你为什么在那里,你可知道那里埋着的是什么人?”
龙承毅握住宝剑的手豁得一紧,面上表情淡淡,心里早就如热火上的蚂蚁,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对方的眼神纯洁而剔透,好像世间纯净的湖水。半天,偏过头,看着不知哪处,才道:“你觉得宇文如何?”
这是要和自己谈心了?夜色浓厚,田地里不时有虫鸣鸟叫,宋初转身去了房里,半会儿又回来,“你的手臂还要不要了。”这都伤了几次了?
龙承毅脸上一喜,很快又敛去。
宋初一边给人上药,一边说,“宇文啊,他就像我的家,离开时会想,走近了却近乡情怯。”
“可是他已经失去了往日的荣华,甚至呈现衰老和重病。”
宋初轻轻的笑了,笑声在宁静的夜里好像配合田野的乐曲,“你会嫌弃你的家吗?”
龙承毅下意识的摇头,反应过来被拐偏了,“如果这个国不将是国呢?”
宋初深深看了龙承毅一眼,“如果没有捣乱,我相信他会恢复的很好。”
坚信的语气让龙承毅气笑了,他在园中踱了一圈,“恢复?你看这河川,到处硝烟不断;你看着人民,水深火热,你看着天下,到处千疮百孔。你倒是给我找个大夫。”激愤处,不自由的提高的声音,“你想想,你的丈夫是怎么死的,你的家人为了什么丢下你,你……”看到宋初眼中的彷徨,龙承毅禁了声。
“即使这天下千疮百孔,我也相信五皇子能够重振山河,”宋初眼神发亮,带着龙承毅从来没有见过的愤恨,“只要你们这样的人不要捣乱。”
一头野兽好像在心中疯长,“五皇子?宇文瑞?”龙承毅忽的露出大笑,“那你可知道谁派我去刺杀那老皇帝的?”
宋初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