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上次让奴婢去找宋文驿的尸首来安葬,可是奴婢没找到,或许和那枯井里的爆炸声有关。”银桃怔了一下方才说道。
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即便是宋初,听到这句话也不禁有些微微出神,过了一会儿将茶盏中的茶水一饮而尽,方才说道:“那就等回京立个碑吧。”
话音未落,却听见门口有哭泣的声音。宋初微微挑了挑眉,道:“银桃,看外面是谁在哭?”
银桃自然也听见了,神色之间颇有不虞地走了出去,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口训斥便不禁呆在了那里。
居然是宋进贤。
“宋老爷,您怎么来了?”吃惊归吃惊,银桃还是连忙开了门,将宋进贤迎了进去,有些为难地看着自家小姐。
宋初却毫不吃惊,一面命银桃拿了新的茶盏来倒满了茶水,一面含笑行礼,淡淡地道:“好几日不曾见到父亲,不知父亲身体可还好?”
“唉!”
宋进贤没有回答面前这个女儿的话,而是悲切地叹了口气。
银桃这才注意到,只不过是一段时间没见,宋进贤的头发竟然已经花白了一大半,就连后背都佝偻了起来,脸上也多了好些皱纹,和之前在京城宋家做宰相的那个宋进贤看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。
她不禁有些目瞪口呆。
宋进贤一面悲切,一面拿起宋初倒好的茶水喝了下去。
“驿儿他…没了。”
宋进贤缓缓地将多了好多皱纹的脸埋在双手里半晌,方才有些悲怆地说道。
宋初没有接话,顿时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。半晌只听见宋进贤的微微抽泣,银桃不禁皱眉——谁能想得到那个一脸威严的宋家大老爷有一天也会泣不成声呢?
“这是怎么回事呢?”宋进贤的声音既恐惧又疑惑,“明明我做宰相这件事仿佛还在昨天一样,谁能够想得到母亲,夫人,驿儿他们竟然会统统都没了?现在一家里也只剩下你和芊芊了……”
宋初不说话,只是缓慢地提起玉质的水壶将宋进贤茶杯里的茶水倒满。
宋进贤又悲伤了一会儿,见宋初只是一脸冷漠,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肯说,不禁心中气急,有些恶狠狠地道:“想你祖母在世时究竟有多亲你,楚秀她和芊芊、文驿对你想必也是多加爱护……现在家里成了这个样子,你竟然还是无动于衷,一滴眼泪都不肯掉!”
宋初闻言尚未说话,却听见一旁的银桃愤愤不平地说道:“老爷您要是这样说可是冤枉小姐了。大公子没了,小姐怎么可能不伤心?前两天还让奴婢去找大公子的尸首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