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景仪是因为在礼部任职,才能提前得知元春封妃的事情,并从封号等细节上猜出元春并不得宠,长久不了。
但水溶顶多也就是提前得到封妃的消息,提前谋划拉拢贾家,算算北静王府登门贾家议亲的时间,正好是元春封妃明旨下达前夕,和这个推测十分吻合。
不管水溶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,总之满场宾客都看到了水溶对贾家的亲厚,有的羡慕,有的同情贾宝玉。
水溶看到陈颍之后,立马过来打招呼。
“子阳,咱们也是许久未见了,你怎地一个人在这里躲清静,莫非还生舍妹的气?”
“舍妹不懂事,我这个做兄长替她陪个不是,还望子阳不要跟她一般见识。”说着水溶竟真的向陈颍弯腰鞠躬。
陈颍连忙拦住,看似水溶是要替他妹妹道歉,姿态放的很低我,显得大方随和,实则是在暗讽陈颍小肚鸡肠,并且捧杀陈颍。
陈颍心道:看来上次孙皇后派人去北静王府教规矩的账,水溶算在自己头上了。
陈颍扶住水溶的胳膊,让他再无法往下半分,然后随和地小道歉:
“王爷尊驾贵重,如何能给我行礼。我一直未曾出声,是见王爷和宝玉聊得投机,毕竟今日是宝玉的主场,我也是客,无论如何也不能喧宾夺主不是,还望王爷体谅。”
“至于乐平郡君的事,皇后娘娘已有公断,我陈颍非是小肚鸡肠之人,岂会一直记着这等事情,王爷太过看轻我了。”
陈颍装作叹息了一声,松开水溶的胳膊,退后几步,被水溶误解轻视的难过和失望,表现的恰到好处。
水溶哈哈大笑,拱手道歉:“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,我自罚三杯。”
立马便有跟着水溶的侍者问过贾政,取了酒来。
水溶端起一杯遥遥向陈颍一敬,陈颍少不得举杯回敬。
两人仰首饮尽杯中酒,在众人看来是解除了误会,实际上,刚才短短几句话,水溶向陈颍发难,陈颍回击表明了坚决的态度,两人已经结下了难以调和的矛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