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,就算荣安公主真的没死,他陈颍也不可能成为皇家的驸马。
他身具前朝血脉,更有一个意图复国的父亲。
他脑有前世记忆,必将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。
就算抛开这两点不谈,他也是颍川陈家的未来接班人,是一个有傲骨的读书人,又怎会成为皇家的赘婿,权势富贵什么的,他自会亲手取得。
“算了,想这么多作甚,也许人家只是一时抹不开面子。”陈颍自嘲一句,回屋洗漱。
而刚刚冷待陈颍,径直离去的李铭,此时却是无比懊悔,他感觉自己用力过猛了。他本是想着疏远陈颍一些,但看到陈颍笑着冲他打招呼,他便不由想要回以微笑。
虽然压下了心中的纷乱,没有功亏一篑,但似乎是太过绝情了。
“这样也好,早些断了,母后就放心了。”
李铭捂着心口失神呢喃,仿佛有什么东西自他心中被抽离了,带起一阵一阵的抽痛,一如曾经他失去自己时的疼痛。
此时此刻,恰如彼时彼刻。
……
辰末巳初,西山别苑外,数万禁军层层守卫,甲胄枪尖闪耀着凛凛寒光。
里面是顺治帝圣驾所在,以及无数王公贵爵,国朝重臣。是以禁军将士个个神情肃穆,不敢有丝毫懈怠。
行在内,顺治帝高坐皇辇之上,其下宗室诸多王公以及一些宗室镇国将军、辅国将军。
陈颍站在李铭和李镬身旁,稍落后一步。忽地李镬回头看向陈颍笑问:
“子阳诗才旷世,不知今日可有诗兴?出行在即,若有子阳赋诗一首,实乃幸事矣。”
陈颍心中直骂娘,他一心想要低调,就怕横生麻烦,结果李镬突然让他作诗,也不知他存的什么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