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珍支支吾吾,不敢说,贾敬呵斥道:“什么窝囊种子,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敢藏掖?还不快如实道来。”
贾珍畏惧,这才将事情道出:“老爷您修道之后,太上皇因为前太子的死悲痛不已,心力憔悴之下传位给了今上,对前太子的血脉也并未赶尽杀绝,反而封了郡王。
后来张友士找到儿子,拉儿子入伙,共商大事。”
贾敬岂能不知“大事”是什么,当即暴怒,抄起茶杯砸在了贾珍肩头,怒吼道:“太子都已经死了,你商的哪门子大事。”
贾珍也顾不得肩上的剧痛和满身的茶水,连连磕头求饶道:“老爷,儿子当时来寻您拿主意,还没等我开口您就将我赶了出去,只说再不管府上的事。
于是儿子又去寻了老太太,老太太觉得这事可行,若是成功定能让我贾家大兴,儿子便上了张友士他们的船,如今事发了,老爷您救救儿子罢。”
贾敬没理贾珍的哭嚎,沉思片刻,问道:“我且问你,太上皇如今可知此事?”
贾珍回道:“太上皇他老人家也是一心修道,想是还不曾知晓。”
“那张友士可曾找你,或者可曾潜逃?”贾敬又问。
贾珍摇了摇头,脸上有些迷惑。
贾敬一巴掌将他扇了了趔趄,骂道:“好蠢的东西,太上皇还未表态,太子的儿子也还好生生地活着,你就先自乱阵脚,还不快滚回去。”
贾珍也顾不得去扶正被打歪的发冠,忙问道:“老爷是说,等太上皇知晓此事后,还有转机?
也是,太上皇定然不会看着宁郡王被废圈禁的。”
这一刻,贾珍安下心来,打躬作揖告退离去。
贾珍离去后,静室里的贾敬却是神情恍惚,脸上是追忆之色。他曾追随太子李垕,被引为亲信,知遇之恩尚未能报,若是太子的后人能夺回那个位置,他自然也是愿意看到的。
可是,真的能成功吗?
说来也是有趣,当初李钰的人找上贾珍时,贾敬不理,是贾母帮着贾珍拿了主意;今日李钰被圈,却是贾母无暇,贾敬解了贾珍的迷津。
不单如此,当初决定跟随宁郡王共举大事,贾珍未曾告知贾敬;这次的事,他也同样没有再去告诉贾母,贾母醒后得知贾珍来后,派人去问,贾珍只说事情已经解决了,就不扰老太太清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