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道童解释道:“这是师叔烧炼仙丹的气味,前面就是师叔的炼丹房了。”
果然,又走了几步,拐过一个弯,便到了一丹房静室。
见贾敬正坐在蒲团上打坐,贾珍忙跪地叩首,口中问安。
小道童将人带到,向师叔请安后忙退了出去等候。
“我求仙修道,早已是清静惯了的,不愿往你们那是非场中去闹,你还来作甚。”贾敬打坐的姿势不变,语气淡漠地说道。
贾珍却是已落下泪来,哭求道:“老爷,您救救儿子,救救贾家罢,出了天大的祸事了,贾家这次怕是要亡哇。”
贾敬再是清心寡欲,也没到六亲不认的地步,更何况他每年还要靠着贾珍送来的大量银钱炼丹修道,如今听到贾珍哭诉惹下大祸,或将身死族灭,如何还能保持镇定。
“怎么回事?哭哭啼啼成何体统,你先将事情道来。”贾敬厉喝一声。
贾珍这才止住声,讲道:“老爷,是宁郡王被当今圣上圈禁了,今日一早,无数兵卒将宁郡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,接着便传了废黜圈禁的圣旨。定是宁郡王事发了。”
“宁郡王是哪个?又与我贾家有甚相干?”贾敬问道。
贾敬久居玄真观,早已不问外事,并不知义忠亲王的遗孤被封为宁郡王一事,贾珍忙解说道:
“回老爷,宁郡王就是前太子义忠亲王他老人家的嫡子。”
贾敬沉吟稍息,叹道:“虽是太子之后,可太子已然亡故,他是福是祸也与我无关。”
贾珍急道:“老爷,怎地与你无关?你忘了当年你救下的那个前太子之女了吗?”
闻言贾敬面色一凛,逼视着贾珍问道:“你从何知晓此事?”
贾敬可没忘记,当初太子事败自刎,追随者尽皆树倒猢狲散,他们几个亲近的虽无力挽救危局,却也不愿枉受太子恩情,便暗中将太子的一外室女儿安排到养生堂,再由秦业抱养。在离家修道前他还郑重叮嘱过贾珍,将来要将秦业之女娶给蓉儿为妻,护她一世平安富贵。
也算是他这个太子伴读为太子做的最后一件事,留一条血脉在人间。
之后贾敬便入了玄真观修道,除了原配袁氏来看望他时不小心怀上了惜春,他再未理会过外室,因此也不知太上皇留了义忠亲王嫡子一命,并且还封了郡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