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想到颍哥儿的字这么值钱,我就收下了。”王熙凤故意冲探春挑了挑眉,得意地笑着出去了。
“凤哥儿,可要来了?”薛姨妈见王熙凤出来,笑问道。
王熙凤抬手扬了扬,笑道:“在这儿呢。我今儿可真是长见识了,宝钗妹妹说颍哥儿写的诗词外边的人都抢着要,还千金难求呢,说不得还真能让人看了落泪。”
一面又向贾母劝道:“要不老太太还是别看了,这高兴的日子再哭了可不好。”
王熙凤前番从贾琏的小厮昭儿嘴里得知了陈颍曾送过贾琏银子,还要带着贾琏赚钱,心里恼着呢。
是以她故意先将陈颍的诗词说的稀奇难得,在去劝贾母,如此贾母更是非看不可。
“你这皮猴儿,哪儿那么多讲究,方才我不是还哭了一遭?”贾母道,“快拿来让我瞧瞧。”
王熙凤忙将之递与贾母。鸳鸯适时取来贾母的老花镜,贾母接过戴上,细读纸上的诗词。
一样先是赞了句“好字”,然后便不觉沉入其中,伤怀起来。
贾代善已仙去多年,但贾母仍常念着亡夫,甚至她宠爱贾宝玉有一半原因就是因为贾宝玉长得像贾代善。其对贾代善的情谊可见一斑。
王熙凤虽不大识字,看不懂诗词,但她见连宝钗都落了泪,更何况老太太,便满心等着老太太哭过之后寻陈颍算账呢。
贾母看完果然垂泪,王熙凤忙上前服侍劝慰,心中却是暗喜。
贾母拿帕子擦了擦眼泪,向薛姨妈和王夫人道:“怪不得她们哭呢,的确是极好的诗词,你们也瞧瞧罢。”
薛姨妈和王夫人依言看了,亦是抹起了眼泪。
一个想着亡夫在世时一家安乐,如今却要避祸上京,百般算计;一个想着才嫁到贾家时柔情蜜意,再想到现在贾政常歇在赵姨娘处。姐妹俩皆觉心中悲苦,流下泪来。
陈颍一首《浣溪沙》,先是惹哭了一众小的,现在又让几个老的也默默垂泪,到也算是战绩斐然了。
贾母叹道:“转眼国公爷去了也十几年了,想想那时候府上何等显赫,逢年过节宫里次次不落送来赏赐,如今是大不如前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