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镜笑着应了,又吩咐陈颍前去送行。
陈颍让人将要送给李铭的物件儿和书籍装箱送往码头,自己陪着李铭一道,分别乘了马车前往码头。
初春,颍川的码头上有些寒冷,惨淡的白日挂在昏黄的天幕,让人感觉不到暖意。
码头处,陈颍和李铭相对而立,身旁的巨大座船替两人挡住了初春时节还有些寒意的北风。
李铭开口道:“此番出京前,我便听闻了陈公子的诸多传奇事迹,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类人,都是于世不容,想将这天地改换一番面貌的疯子。
本想与你结交一番,引为知己,一同改天换地,打破那道无形的枷锁,让世人皆得自由。
却未料想,陈公子对我时时警惕防备。”
陈颍回道:“多谢殿下抬爱,但我只能同殿下说声抱歉了。若我只是独身一人,那定当与殿下把酒言欢。
但人都是复杂的,我身后还有亲人,还有宗族,由不得我不谨慎。”
李铭叹道:“我不怪你,我身上的束缚又何曾少了,这世上芸芸众生皆是这般罢了,又有几人能得真正的自在洒脱呢。
陈颍,若是抛开身份地位,不谈利益权势,你会将我当做真正的朋友吗?”
陈颍微微蹙起眉头,凝重地思索着李铭的问题。
“殿下,若果真抛开一切外因不谈,只你我二人,我肯定会将殿下当做朋友的。
这也是我将那些新奇造物、书籍送给殿下的缘由,毕竟世上有无数的人,能遇上一个志同道合的,也是一种幸运。”
听了陈颍的回答,李铭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,转过身背对陈颍摆了摆手。
“有你这句话我便不算白来一趟颍川,就送到这里,陈公子且回去罢。”
陈颍站在码头看着李铭一步步登上座船,并没有转身离去。
李铭站在甲板上,看向岸上的陈颍道:
“一直很仰慕陈公子的才华,可惜无缘引为知己,如今我就要回京了,不知陈公子可否将我当作友人,做一首赠别诗与我做个纪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