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瑜低着头因而看不清表情,只能听见她声如蚊蚋地说了句“走吧。”
许炽低低应一声“嗯”,跟在她后头走出后台。指尖仿佛仍残留着少女的温软热度,他下意识握紧拳头,好像要紧紧抓住什么一般,无声地扯动嘴角轻笑起来。
许建阳与妻子白手起家,不管如今再怎么大富大贵,脑海里都多少保留了些许曾经的节俭意识,因此与想象中的豪门大族比起来,许家的布置并不算过于奢华。
许建阳对待温瑜的态度不像是买家,更像是个老父亲。
在车上,他处处操心“车里闷不闷空调这个温度热不热”
进了屋子,他笑眯眯地问“你想吃什么西餐中餐还是东南亚菜家里还有些甜品,想要吗”
就连在画室里也停不下嘴“小瑜一看就很有美术天赋,那幅画我百看不厌,而且每次看都感慨万千。”
温瑜求您正常。
许炽虽然不爱理会他爸说话,但许建阳夸温瑜夸得真情实感,他听了满意得不得了,破天荒地安安静静站在一旁。
在大厅、走廊与画室里都挂着同一人所作的画,作者用色柔和,笔触细腻,擅长人像与风景描绘,每一幅画都充满了朦胧的浪漫感,与她的参赛作品颇有几分神似。
见她饶有兴趣地打量那些画作,许建阳低声笑道“好看吧。”
复杂又含糊的语气,好像是骄傲,又像是化不开的愁。
他说着把目光凝聚在挂于画室角落的一张油画上,那幅作品上居然也同样画着一个身着白裙的女人,被倾泻而下的莹黄色日光模糊了脸庞。
温瑜好像有些明白,为什么许建阳会如此中意于她的那幅画了。
按照原文设定,许建阳在妻子去世后迷途知返,与情人彻底划清界限,可惜为时已晚,无论他有多么后悔,都无法再唤回逝者。
有些过错即使用尽一生的时间也无法弥补,空留悔恨而已。
“好看。”他不说作者身份,温瑜即使猜到也没有挑破,只轻轻点头,“画师一定是个非常温柔的人。”
许建阳朗声一笑“说起画画,小炽最近也在琢磨这玩意儿。画室里应该还有些他的作品,我来帮你找找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