卞阳平弯着腰剧烈地咳嗽。
陶白一动不敢动地站在原地,心脏砰砰直跳。
卞阳平是瑞阳市出了名的大律师,找他打官司的人数不胜数,刚刚那个男人应该就是他的委托人,但是听他们的对话卞阳平好像收了被告人的好处然后故意败诉。
陶白攥紧袋子,就像戳破了秘密,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卞桃一向以她父亲为荣,可这样在人前光鲜的人,竟然在背地里会做出这样的事来。
律师,老师,医生,这些让陶白最为崇敬的工作者,律师维护正义,老师教育知识,医生救难世人……可卞桃的父亲,人人称赞的大律师竟然做出了受贿故意败诉的事情来。
陶白藏身的位置是死角,卞阳平和那个叫乌荣的男人并不知道他们的对话被第三个人听去,乌荣离开后,卞阳平在原地骂了一声,随后也离开。
陶白又等了几分钟,才出来。
她抬头望着天空,突然觉得很可笑。
什么啊,原来世界并不明亮。
陶白回到家,见齐素坐在沙发上,手里拿着一张名单在看,叫她她也没有反应。
短短一个月,齐素的发间竟然夹杂了一丝雪白,这个家就像空壳,住着两个没有心的人。
在路过齐素身边时一直没反应的人就像被人按了开关键,她把手上的名单捏成团砸在陶白身上。
陶白神色平静,垂眸看着地上的成绩单。
“为什么卞桃的名字会在你的前面。”齐素的声音是久未开口的沙哑。
陶白没说话,睫毛颤了颤。
“为什么。”齐素看向她,就像从地狱爬出来的女鬼,眼底青黑,面色狰狞。
“考差了。”陶白弯腰把成绩单捡起来,齐素却扑过来一把拍打她的手,不准她捡,“你不是能赢过她吗?啊,以前都做得很好,为什么现在又不行了?你超过卞桃,你一定要超过卞桃,你听见没有!我要你超过卞桃!你不准比她差!!!”她越说越激动,尖利的指甲挥舞着划破了陶白的脸和脖子,陶白的眼镜掉在地上,被她一脚踩碎。
她把陶白推到了那个逼仄的角落,像以前的无数次一样:“你给我站着!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