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林转过身,将双肘搭在阳台上,面庞则正对着我:“咱们这次要面对的对手,强大到超乎你的想象,多一份小心总是没错的。”
我不由地笑了:“他和二爷比怎样。”
吴林深吸一口气:“如果梁天祜知道后世会出现仉侗这么一号人,他肯定会说,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怪物?一百年前的梁天祜,当然比不上二爷,但现在可就不好说了,天知道他到底变成了什么样子。”
“话说,你怎么想起来跟我说你自己的经历了?不太像你的风格啊。”
“我是怕,如果现在不说,以后就没机会了。哦,对了,另外也是想告诉你,身处在这样一个世界,什么样的事都有可能发生,一定要多加小心。”
后面这句话是他强加上去的,没有太大意义。
他之所以将自己的经历告诉我,就是怕以后没有机会说了。
我想不通,为什么自从进入里世界以后,吴林就变得这么丧气,听他那口气,好像自己随时都会嗝屁似的。
在这片红色的土地上,似乎分不出时间变化,天空就是大面积的岩壳,乍看没感觉什么,可看久了,却让人觉得那片岩壳非常压抑,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。
我们又抽了几口烟,就各自找了卧室休息。
这里的床铺全都是用土打造出来的,床的四面用硬土夯实,床铺中间掏一个深洞,里面添加足量的细土,最后再在床面上铺一层柔软的兽皮。
别说,这样的床睡起来竟然格外舒服,我躺下以后没用多长时间就着了。
依旧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,吴林将所有人叫醒。
我们匆匆吃了些东西,等收拾好行囊,正好是清晨五点半。
此刻,这片红土大地也迎来了一轮惨白色的朝阳。
和战场上的朝阳不同,这里的旭日与表世界更为接近,起初,红土大地的西侧先是冒出了一条明亮的白线,随后白线慢慢向上移动,线段的变得越来越宽,延伸距离也越来越窄,约莫十分钟以后,一轮病怏怏的白色火球出现在了红土大地的西极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