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枚九宫锁,很可能是用大量盘根错节的金属丝挂在匣子上的。
我不死心,又打了两下铃锤,锤胆的响声没有发生丝毫变化。
没错,九宫锁周围确实是八方巾构造。
所谓八方巾构造,就是就无数金属丝,以八种不同的手法编制成布,而用来织布的这些金属丝,也会朝着八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延伸。
由于丝与丝之间的缝隙极小,将这种布放在手上看,几乎就如同一块严丝合缝的板材。
这些丝线中的绝大多数都是用来固定九宫锁的,它们和九宫锁边缘相连,让锁身和匣盖子完美地契合在一起,还有一小部分则直接参与九宫锁的构造,要么是用来固定滑块,防止它们散落,要么,就是用来连接上中下三层滑块,保证滑块和滑块之间具有联动效应,再要么,就是连接着匣子内部的其他机关。
我现在要做的,就找出和九宫锁相连的那一部分丝线,通过它们的走势,判断出九宫锁的结构,并藉此将九宫锁拆除,打开乌木匣。
要从难以计数的丝线中找到这一小部分丝线,本就是件非常难的事情,再想弄清楚它们的走势,更是难上加难。
可事在眼前,我也没有逃避的余地,只能深吸一口气,从工具包里拿出了几把钩刀和金刚凿。
吴林带着这个机关匣也有段日子了,至今匣子还没有出现大的异动,就说明其中的机巧结构足够稳定,这也让我稍稍放大了胆子,在用金刚凿将九宫锁附近的乌木壳打碎时,没有刻意收力。
约莫花了十来分钟,九宫锁周围的木壳就被我全部掀开,围拢在九宫锁附近的八方巾终于完整地显现出来。
吴林猜得没错,在这层乌木壳下,确实是一层加固过的玄铁,铁中可能熔入了铬,非常坚硬,我试着换了几种工具,都无法将其凿开。
看样子,要想打开这个匣子,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九宫锁整个拆解下来。
这时,帮我打光的汤剡突然来了一句:“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东西?”
我瞥他一眼:“说什么呢?”
汤剡解释他刚才的话:“我就是想不通,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机关匣子,如果造这个匣子的人,不想让别人看到匣子里的东西,那他直接将那东西毁掉不就行了,如果他想让别人看到里头的东西,为什么还要造这么个匣子呢,谁也打不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