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林低声问我:“是不是所有的蛾子都醒了?”
就在他开口的瞬间,大片叶蛾子仿佛发现了我们的位置,竟开始成群结队顺着楼梯朝顶楼这边飞了过来。
我没有多余的心思回答吴林的问题,吆喝一声:“堵住楼道!”,顺手抓住一块崩裂的石板,拼上吃奶的劲儿将它拖向楼道口。
吴林当然知道我要干什么,赶紧上来搭手帮忙,就连偃雨也操着人偶冲上来帮忙。
一块长一米、宽半米的厚石板根本无法将楼道口彻底堵住,吴林当机立断,用手雷炸崩了楼道口上方的石梁,坍塌下来的大量碎石在楼道口前堆积成了小山,终于阻断了从二十二层通往顶层的唯一通路。
爆破引发的飞尘渐渐回落,我们所处的黑暗空间也再次陷入了极端的寂静。
我们三个都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,每个人都半摒着呼吸,两眼直直盯着楼道口前的大片碎石。
有句话怎么说得来着,有时候你越是害怕的事,就越是容易发生。
就在我死盯着那堆碎石的时候,碎石另一侧的楼道里传来了大片大片密集的响声,那声音闷而急促,应该是大量飞蛾在用力地撞击碎石构成的墙面。
一只飞蛾的力量十分有限,但数量巨大的飞蛾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发力的时候,碎石堆积而成的墙还是出现了轻微的震颤。
而且这样的震颤正变得越来越剧烈。
吴林第一个回过神来,赶紧拉着我和偃雨回到笔直下垂的暗道口。
暗道里没有绳梯,就这么一路眼神到底,而且在这条暗道的末端就是一截脏乎乎的地面。
“下去吗?”偃雨怯怯地问我和吴林。
吴林将视线转向了我。
我还在犹豫。
如果这条通道的底部确实是一片实心的土层或者岩层,那我们一旦进去,就好比入瓮的老鳖,到时候飞蛾冲进暗道,我们想逃都没地方逃。
可不进去,还有别的路可走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