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留意到,李淮山说话的时候,是没有回音的。
老左也发现了问题,立即朝我投来一道询问的目光,我做一个噤声的收拾,随后就压低步子,朝着被金刚线网挡住的门口凑了过去,那所谓的回音,好像就是从门外传进来的。
在门口停了几耳朵,我才确定那根本不是回音,而是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。
那声音听起来格外脆,像是从湿漉漉的裸露脚掌一次次踏在石板上。
我和老左对视一眼,老左瞬时长剑出鞘,在金刚网上划破一道口子,我则召出业风,在网子里挂起了一层厚厚的冰晶,以防后面的人过来时金刚线割伤。
被这种东西割一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,金刚线太过锋利,就算被它割断了手脚,在肢体被斩断的瞬间,估计都不会有任何知觉。
老左在前面开路,我在后面,一直到所有人都出了石厅,我才缩了缩脑袋,也跟着钻出门洞。
出门的刹那,石厅外甬道里闪过了一个黑色的小影子。
它的速度极快,像道黑色的闪电一样,眨眼间就消失不见。
我不禁一笑,看样子家里的懒猫也跟着进来了。
出了甬道以后,脚步声已经完全消失了,我和老左合计了一下,决定还是继续沿灯渠向前走,至少先找到这条渠道的尽头再说。
走了约莫四五里地以后,灯渠就开始渐渐变宽了,路上也渐渐出现了形态各异的扎偶。
起初这些扎偶只是偶尔出现,分布也很随意,到后来,扎偶便开始成排成列地整齐出现,这些扎偶就如同一座座兵俑一样,有些腰间配了草扎的长剑,还有一些手中握着空心木打造的长戈。
在这些数量巨大的人型扎偶中,我们还意外看到了用草扎出来的马车华盖。
这简直就是一个粗制版的兵马俑!
只不过秦始皇陵得兵马俑,给人的感觉更偏近于神秘、庄严这一类的词汇,可这些压根没有描绘出五官的扎偶,给人的感觉却只能用“邪性”二字来行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