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渠呈正东正西走向,阴风从西而至,直冲着灯渠入地的洞口猛吹,就听那东西不时传来呜呜咽咽的回响,让人心神不宁。
黄玉忠打开一盏功率比较大的探照灯,朝着黑压压的洞口照了进去。
这口探照灯的极限照射距离足有八九百米,就见埋在山坡的半截灯渠中斜生出了不少树木的根茎,在距离我们六百多米的地方,能看到均匀分布的长明灯。
由于这一部分灯渠位于底下,里面的物件被保存得好一些,几乎每根灯柱都比较完整。
我怀疑这部分灯渠的后半段有可能是倾斜向下延伸,最后通到一座地下墓穴里,于是就带着大家进去探了个究竟。
没想到入地灯渠的长度只有一公里半左右,在渠道的末尾,立着一块布满斑驳的青石碑,那些斑驳的分布方式非常均匀,而且错落有致,推测曾经刻了蚊子,但由于腐蚀严重,已无法辨认出上面的内容。
不过在一些长明灯残留的灯柱上,我们又发现了那种形态特殊的无头龙纹。
在我查看青石碑的时候,李淮山就一直吆喝着此路不通,还是赶紧出去比较好。
我向来讨厌别人在我耳边聒噪,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,也就没多说什么。
直到从底下灯渠里出来,我看李淮山对着天空长舒了一口大气,才忍不住问他:“怎么这么着急出来?”
李淮山说: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一看到那块青石碑,我就有种特别不好的感觉,不是以前常有的那种危机感,而是另一种感觉,怎么说呢……就是……好像在那里待久了,我就不是我了,你也不是你了。”
李淮山对于危险有一种非常敏锐的直觉,如果他说青石碑后面潜伏着危险,我一定会信,可他现在的话,却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正巧陈道长也走过来了,他来到我身后说:“咱们得找个高一点的地方,看看这一带的风水。那个么,我和这个姓李的孩子一样,一看到那个青石头,心里就杠不舒服来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,我出于礼貌,就将视线转向了他。
在转头的一瞬间,右眼的视线掠过陈道长的背,落在了地面上,就见地上散落了很多大块大块的石头。
可当我定睛去看的时候,那些石头却又消失了,代之以一段段从上空塌落下来的碎泥。
错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