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地方的地势很高,一般的植被很难正常生长,目光所及的地方,都是翠绿中夹杂着各种颜色的草甸。
起初听到“胡林”二字的时候,我还以为那应该是一片生长在草甸中树林子,可此时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却依旧只能看到一片草翠,只有靠近我们这座山的位置稀疏地生出了几棵树。
我不由地质疑道:“没走错路吧?”
我爸笑得十分神秘:“等你进了那片胡林,就知道我走错没走错了。”
说着他就要朝山下走,我一把将他拉住,告诉他有些人需要休息。
由于走山路的时间不算特别长,只不过是行进速度太快,加上山途陡峭,加上海拔高,梁厚载和黄玉忠的肺活量有点跟不上,不过以他们的体质,很快就能适应这样的环境。
在山头待了大约一个小时,我看黄玉忠和梁厚载的脸色完全好起来了,才招呼大家朝山底下走。
顺着西北方向的山坡一路下行,走到底,就是我爸刚刚指出来的那片山洼。
可随着越来越靠近山洼,我却渐渐察觉到了异常。
从透视原理上来说,离你越远的东西,看起来就越小,越窄,就如同你站在一条两侧种满树的狭长小路上极目远眺,这条路在你眼中的形态,就是一个由宽变窄的狭长三角形。
我现在的感觉,就像是同样有这么一条路摆在我面前,可当我极目远眺的时候,却发现远处的树和近处的树一样大,远处的路和近处的路一样宽。
这会给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,就是这条路很短,短到随便迈上两脚就能走完,但我们走了足足四个小时以后,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,却依然没有抵达洼地。
在夜里,鬼眼的视觉距离在五百米上下,而此时洼地却远远超出了这个距离,我已经彻底看不到它了。
但在山头上向下眺望的时候,我一度觉得那地方离我们只有一千多米的样子。
不只是说,队伍中的其他人也有类似的疑惑。
李淮山最快,直接将心里头的疑问说了出来:“走了这么久,我怎么总感觉在原地踏步呢,咱们不会是碰上鬼打墙了吧?”
我爸当时就乐了:“这孩子真会说笑,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修为,鬼打墙还能困得住你吗?别想那么远,收收眼力,看看周围的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