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痛苦很快就夺走了我们的体力,由于喘不上气来,强烈的窒息感也拢了上来。
我也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什么姿态,可能是跪在了地上,因为周围的东西看起来都比较高,在猛烈的咳嗽声中,我用视野已经开始模糊的鬼眼寻找着最后一丝生机。
隐约间,我听到有人在很远的地方冲我们喊话,可能是因为意识太模糊,也可能是因为他说的是苗语,我完全无法听懂对方究竟在说什么。
后来我感觉侧脸一阵隐约的疼,视线中的东西也开始旋转,我想我当时可能是倒在了地上,并开始陷入昏迷。
在视线彻底陷入黑暗的最后一个瞬间,一个五短身材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,我已看不清对方的脸,只看到他头顶上一片雪白,不知道是戴了头巾还是上了年纪。
在他冲到我面前之前,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。
世界,一片黑暗。
那一次,可能是我入行至今离死亡最近的一次,因为那一次,我竟然连个梦也没做一个,对于我来说,昏厥和清醒,就是闭一下眼,睁一下眼。
当我醒过来的时候,身边已看不到山林中的植被,只在最靠近阳光的地方立着一座盆栽。
那是一扇敞开的窗户,阳光照进来,正好沐浴着盆栽,窗下有一张纯木打造的桌子,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俯身趴在上面,她睡得正熟,阳光落在她的睫毛,仿佛在上面镀了一层薄薄的金光。
是琳儿。
我支撑着床板,有些勉强地坐了起来,因为身子还有点麻嗖嗖的感觉,动作不太协调,不小心弄掉了盖在身上的一床薄被。
琳儿被被褥落地的声音吵醒,她揉了揉眼睛,慢慢从睡梦中醒了过来。
一见我已经坐起了身,琳儿立即惊喜地叫了声:“你醒啦?”
鉴于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比较尴尬,我也只是笑着点了点头。
琳儿也笑了笑,随后就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屋。
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,还是有点僵硬,不过还不至于影响简单的活动。随后我下了床,到窗边观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