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听到黄玉忠咽了口唾沫,接着又听他说:“碎尸,前头有很多碎尸,一片一片的。碎尸后头有一点红光照出来,我觉得那可能是个墓门。”
正好黄玉忠当时就跟在我身后,我就抬起一只手,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沉一口气,守住心神。在这种地方,绝对不能慌。”
黄玉忠颤颤巍巍地点了一下头,气息还是不怎么稳。
我也不好再说太多,朝身后招招手,继续摸黑前进。
在这种时候,确实不能啰嗦太多,你跟黄玉忠啰嗦得越多,他心里越是稳不下来,以前李淮山就是这样。
其实到了这种环境里,别说黄玉忠这样的菜鸟了,就连我都有点紧张,李淮山、孙路远估计也是一样,不过像我们这种老鸟,心里都很明白,这种时候你紧张也没用,反正该走的路还是要走,要干的事儿还是得干,说白了也是有点老油条心理。
人就是这样,一旦圆滑了,皮了,很多事也就不怎么怕了。
沿着黑暗一直走,期间我时不时会留意一下黄玉忠,这小子还算争气,气息总归还是渐渐稳了一些。
走得再深一些,手电光已经能照亮地上的尸骸,都是些死婴的残骸,有些断了手脚,还有很多大半个脑袋都不知去向,而且每一具死婴都是浑身肿胀,身上还带着很浓的尸气。
它们都是在经历过尸变以后才被肢解的。
此时我已经能看到从前方浮现出的一点红光,很淡,在黑暗中也不太容易辨认。
哗啦,哗啦……
也就在红光刚刚浮现出来的当,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噪音。
那声音听上去,像是铁链快速摩擦着地面,我甚至能隐约听到锁环间相互碰撞的动静。
我立即关了手电,侧过头去小声喊:“都抓住前面一个人的背包,孙路远,你抓住李淮山以后再关手电。”
一边说着,我就将黄玉忠推到了队伍前面,并抓住他的背包,身后的李淮山也抓住了我的背包,一秒钟以后,孙路远关了手电,光束消失,黑暗几乎完全将我们笼罩,但前方浮现出来的红光,却变得稍微清晰了一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