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了笑,没有回应他。
如果这道幻境里真的只有雾气和草地,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破了它,不过我也相信,苏汉生一定会留下破关的线索。
在草地上走了大约三四公里,视线中终于出现了其他颜色,那是一片黑色的阴影,它隐藏在远处的雾气中,轮廓看起来像棵枝叶繁茂的大树。
孙路远在一旁提醒我:“小心有诈。”
我点了点头,刻意将脚步放轻、放慢,一边接近树影,一边仔细留意着周围的动静。
可这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,我和孙路远顺利来到了树下。
老树周围只有一片光秃秃的土壤,绿草似乎无法接近它,土地边缘的一圈青草,也都朝着和老树相反的方向歪斜着。
我抬头朝树冠上扫了一眼,发现距离地面最近的一根树杈上,呈现着一抹猩红色。
那根树杈正好在树身背面,看不清全貌,只能看上面好像系着一段绸子。
我和孙路远绕过树身,才看到从树杈上垂下了一条两指宽的绸缎,绸缎末端还拴个了锈迹斑斑的铜铃。
孙路远捏着下巴上的胡须,若有所思地说:“这就是苏爷留下的线索吗?”
我说:“不一定就是线索,也有可能是陷阱。”
孙路远立即捏着手指掐算起来,我等了好半天,他才松开五指,转过头来对我说:“置之死地,死而后生。”
“说人话。”
“这东西即是陷阱,也是线索。如果咱们碰了他,我的运势就会急转直下,只不过,厄运所致,生路所在,啊,就是说,只有在我的运势坏到极点的时候,才有可能找到生路。”
既然孙路远都这么说了,我也没再犹豫,立即踮起脚尖,身手握住铃铛,用力晃了两下。
没想到这只铃铛里没有铃胆,绸缎都快被我扯断了,它却没发出丁点声音,周围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。
我收了手,回头朝孙路远投去一道疑惑的眼神,孙路远摊了摊手,表示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。
也就在我和孙路远面面相觑的时候,树冠上突然压来了一股热浪,我们两个都是面色一紧,赶紧和老树拉开距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