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孙路远朝着下方看了一眼,接着又长吐一口大炁,赶紧把视线挪到我这儿来了。
随后他才说,十八年前,内山这边曾长着一棵千年老松,整个内山地界,只有那么一棵树,附近的灵韵、山川精华,也都聚集在了这一棵老树上,久而久之,老树成精,早年还被山里的雪人当作神灵供奉过。
老树最活跃的时候,还是明朝初年到清末的这段时间,很多关于它的传说,也是那时候传出来的,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样的缘故,树精陷入了长眠,就连供奉它的雪人,也消失无踪。
没人知道雪人去了哪,也没人知道,在老松长眠的那段日子里,昆仑内山都发生了什么。
三青会刚刚进驻内山的时候,老松还在睡梦中,互相间也算是相安无事,可就在十八年前的一个深秋,孙路远的爷爷带着他前来拜访苏汉生,也就在那个秋天,内山中的老树,竟无声地苏醒了。
再然后,苏汉生就把老树给镇了。
再再然后,三青会将老树连根拔起,从此这棵松树精的去向,就成了一个谜。
不是我叙述笼统,以上这些内容,除了一些修饰词,基本上就是孙路远当时的原话。
听他说完这段,我也是一脸懵,于是就问他:“树精为为什么突然就醒了呢?它应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,苏汉生为什么要镇了它?还有啊,你刚才是不是说,你从小就特别害怕会动的木头?”
说话的时候,我还是会朝着藤枝那边瞥两眼。
孙路远好像还没恢复过来,不知道那根藤枝到底会不会冲上来,说实话我心里也着急。
“这些都不重要,”孙路远直接忽略了我的问题,说:“总之老树精的怨气是很重的,尤其是它见到我的时候。这一关,苏汉生就是为我量身设计的。”
我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你说了半天,完全没重点啊。休息差不多了吧,能动吗现在?”
就听孙路远接着吆喝:“我记得苏爷当初镇老松精的时候,用得是一张地煞符,现在树精再次苏醒,肯定是地煞符上的灵韵出现了衰变。要是没估计错的话,要想过这一关,就必须为符箓补充灵韵。”
我问他:“怎么补充?”
孙路远的回答还算利索:“昆仑山的灵韵本来就很足,我们可以先从周围的炁场中吸取一些灵韵,将它补入地煞符中。苏爷的地煞符非常强悍,要想给这东西补足灵韵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我觉得吧,咱们得适当地攒韵,不然的话,是无法一次性将符箓上的灵韵补齐的。”
哟,这可麻烦了,我们老仉家没有攒韵方面的传承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