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员大概是听到了我的声音,露在纱布外面的两只眼睛慢慢睁开了。
当时他的脸正对着我,眼皮一张,第一时间就能看到我。随后他似乎就变得激动起来,奋力挣扎着想要说话。
我立即加快脚步凑到他身边,见他的嘴巴一张一合,却又发不出多少声音来,于是又快速弯下腰,把耳朵凑了过去。
他的语气很不清晰,声音也很小,我只能隐约辨认出,他好像在说:“火派的人要杀你,快走!”
由于听得不太清晰,我不得不追问:“谁要杀我?”
他用力挺了挺脖子,嘴里吐出了还算清晰的两个字:“火派!”
这一次发声似乎用尽他的所有力量,随后他的身子就软了下去,再度陷入昏迷。
刚才那个大夫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,见到病人又昏死过去,他不由得大皱眉头,直催着我赶紧离开。
我也确实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,朝大夫抱了抱拳,就快步离开病房。
火派是什么门派?以前在仉家的时候,好像从来没听说过啊。要是我没记错的话,行当里以一个字来命名的宗门,也确实有那么几个,但从没听说有用“火”字来做门楣的。
心里一边想着这些,我一边掀开门帘,回到了大堂。
苏汉生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太师椅上,似乎是在等我。
我放下门帘的当口,苏汉生就问我:“你和那个伤员是什么关系?他对你说什么了?”
说实话我不相信苏汉生,但麻烦的是,作为阴差,我不会说谎啊!再者刚才伤员对我说的话,那个大夫应该也听到了,这些东西我瞒是瞒不住的。
犹豫片刻,我只回答了第二个问题:“他说有人要杀我,让我快走。”
苏汉生皱起了眉,问我“谁?谁要杀你?”
我也只能实话实说:“我说是,火派的人要杀我。可我记得咱们这个行当里,好像没有这么一个门派吧。”
苏汉生沉思片刻,又问了一句:“你已经被不周山盯上了?”
我闻言也是一愣,他怎么突然提到不周山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