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淮山在半腰插嘴问了一句:“怎么又扯到葬教了?”
二爷摆摆手,示意他别插嘴,随后冲我扬扬下巴,让我继续说。
我接着说道:“这些年,葬教在行当里搅得天翻地覆,仿佛所有的名门正派都不被它放在眼里,这是因为,他们在动手之前的很长时间里,一直在小心谋划、积累力量,直到拥有足够的资本以后,才敢大张旗鼓地行动。江老板曾说,这个葬教,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崛起,可在我看来,突然崛起只是表现,在暗地里,他们不知道隐忍了多少年。”
二爷赞同地点了点头:“嗯。接着说。”
我说:“从目前的情况来看,不周山似乎也在实施着一个异常巨大的计划,但这个计划,并不成熟,至少他们没有做好十足的准备。如今的葬教,几乎牵制住了整个行当的中坚力量,正是不周山采取行动的最好时机,可不周山还是那样按部就班、小心谨慎,就说明,眼前这个时机,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够成熟。要保证自己的计划顺利进行,不周山还需要继续忍耐一段时间。”
二爷背着手,抬头看了看天花板,旋即又点了点头:“有点道理。”
我一边将信封塞收好,一边说道:“眼下葬教作乱,各大宗门世家都不应该将精力放在其他的事上。至于不周山,他们的行动太过诡秘,就算现阶段想要调查他们,恐怕也查不出什么。我认为,既然他们喜欢在暗处活动,那我也应该潜伏到暗处,偶尔也能小范围地阻挠一下他们的行动。”
“小范围?”二爷扬了扬左眉:“什么是小范围?”
“我的意思是,暗地里给不周山使绊子,阻挠他们的计划。”
“不周山本来就是阴沟里的老鼠,行事诡秘无常,你怎么在暗处给他们使绊子。”
“这些事,六姑父已经在谋划了。”
说出这句话,我觉得用词不太恰当,立即换了说辞:“六姑父应该在谋划了。”
二爷抱起了胳膊,站在原地沉思了很久,最后也只是默默点了一下头,就转身朝门外走了。
临出门之前,二爷说了一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:“这段时间你跟着实用,确实学了不少东西,这很好。”
说完,他就顺手关上了店门。
这话看似和眼前讨论的事毫不相干,但我心里清楚,不周山的事,二爷已经放手交给我了。
他那句话还有一层含义,就是,有实用在我身边,他可以放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