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还没等落地,就听七爷那边嘟囔起来:“不是仉家的传承,都不是仉家的传承。难不成一个偌大的仉家,只能靠摧骨手来支撑门面。唉,好传承都是人家的,不好的都是自己的,什么事儿啊这叫。”
李淮山指了指七爷的背影,冲我皱了皱眉头。
我摆摆手,示意他别多事。
说起来,七爷一直都喜欢杞人忧天,我也不是第一次见他像这样唉声叹气了。
回仉家这么长时间,基本上我每次听到“行当没落”这几个字,都是从七爷嘴里说出来的,二爷和三爷偶尔也会说,但频率远没有七爷这么高。
七爷的背影消失在了食堂后门,我感觉恢复得差不多了,就站起身来,活动了一下筋骨。
李淮山又在一旁问我:“还要接着练吗?”
“今天就到这吧,我反正是练不动了。”
说话间,我就掸了掸裤子上的尘土,招呼一下李淮山,准备离开修车厂。
今天也不知道我是走了什么运,上午回旧货店的时候碰到了二爷,现在正打算修车厂,没等走出大门,又碰上一个熟人。
当时我和李淮山刚刚绕过车间,就看到修车厂门口停着一辆大红色的跑车,车身上好像来涂荧光漆,在阳光下显得异常艳丽,车旁还站着一个人模狗样的年轻人,此时他正笑着冲我们挥手。
李淮山望着远处的青年,咋舌道:“好家伙,这一身行头,不下十个数。”
我穿衣服不怎么讲究,对衣服的品牌也没什么了解,自然也看不出对方的穿着好在哪里,不就是一身西服么,有仉家定制的手工唐装好吗?
说起修车厂门口的年轻人,很多人可能还有点印象——武陵张家的张大有,这两年他往我店里送了不少好货,消了店账上的赤字,也让他自己赚了个满盆满钵。
一年前,我将他扔在了家具市场,让他和李淮山的小弟们一块混日子,没想到这家伙连跑车都混上了。
嗯,古玩这东西,确实是暴利,要不然也不能那么多人铤而走险跑去盗墓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