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两个人的修为,远在实用和灼尘子之上。
以前就常听二爷说什么“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。”,像这样的道理每个人都懂,但很少有人能切身体会到其中的含义。
在我们这个行当里,你混迹的时间越长,就越是发现,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渺小。
比你强大的人,实在是太多太多。
念力一成,青崖子就开始念诵口诀了,不过他只念到一半,就中途停了下来,因为从始至终,侃侃道人就只凝练出了一道念力,随后就陷入了呆滞状态。
那真的是彻底的呆滞,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心智,变成一块石头一样。
他维持着丹田中的念力,眼神却变得十分涣散,当时他的脸正对着地上的风口,但我看得出来,他的视线,并没有聚焦在那个黑漆漆的小洞上。
青崖子皱了一下眉头,抬起手,似乎想要在侃侃道人肩膀上拍一下,可他当手掌快要触碰到侃侃道人得时候,他又犹豫了一下,重新将手收了回去。
侃侃道人大概是从余光里看到了青崖子的动作,他慢慢抬起头来,慢慢将视线转向青崖子:“他来了。”
话音刚刚落地,天边就传来了一阵悠长的鸣笛声。
嗡——
那声音,起初像是货轮在一眼无际的海面上拉起了汽笛,但很快,又像是疾驰的列车从我们身边掠过时候,发出的嘶鸣声。
在枝湾路上跑了这么久,这道声音一直没有出现,开始我还以为,是因为我们离风口越来越近,风声越来越强烈,以至于彻底压住了这股嗡鸣声。
直到现在我才发现,这声音,远比风声更有穿透力,刚才它只是暂时消失了。
侃侃道人侧过身子,又一次将视线投向了北方,随着那声音忽而近忽而远,侃侃道人脸上的表情,也不断地变化着,有时兴奋,有时忧虑,实在看不出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。
直到一个厚实的身影从远处的胡同里走了出来,侃侃道人的表情也稳定下来,那是一种极端的凝重,眼角和嘴角都耷拉着,眉头却死死皱在一起。
夜空中的光线陡然变亮了几分,充斥在枝湾路上的茶黄色中,也出现了一抹浮白,那个出现在胡同口的人影,也彻底被照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