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六姑父,还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。”
“说吧,趁着我有闲心。”
“我就是想不明白,二爷为什么要……要那样对待灼尘子,看他那样,明摆着就是欺负人啊,好像就是要刻意激怒灼尘子似的。”
实用顿时乐了:“一方面,二爷是想杀一杀他的气焰,估计这次的事过去以后,老李再也不敢踏足渤海湾了。另一方面呢,二爷也是想让他体味一下,哑巴吃黄连是什么样的滋味。”
“你这话里有话呀。”
“这么说吧,如果什么都不做,随随便便就把老李给放了,确实没人能保证他一定会闭嘴,毕竟这人张扬惯了,吃了亏,恐怕是不肯罢休的。要让他闭嘴,就必须让他明白一件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要让他明白,杀人未遂的罪名,他已经坐实了,一旦他将这次的事说出去,损失最大的,终归是他自己。若非,你是阴差,行当里的人都知道,阴差口中无诳语,不管别人问你什么,你一开口,句句都是真话。只要有你来做见证,老李的罪就算是坐实了,不管怎么争辩都毫无意义。可他脑子浑,如果不特意提醒他一下,却未必能想到这点。”
我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连我也被你算计了。”
二爷为什么要刻意去激怒灼尘子?说白了,这就是一种攻心的手段。
欺负他,压迫他,就是想将他的心性挤压到极限,物极则变的道理谁都懂,等灼尘子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,就该爆发了。
而在他爆发之后,二爷接连问了我几个问题,借我的嘴告诉灼尘子,他的罪名已经彻底坐实了,一旦透出风声,他永远都翻不了身。
接连被人削了两次,灼尘子心里那点气焰就彻底被萎了,估计今天这事,弄不好会成为他一辈子的阴影。
这时实用又对我说:“要说这事儿吧,二爷做得确实有点绝,估计打今天开始,赤云峰和仉家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。在咱们这个行当里,宗门和宗门打交道,还是要以和为贵,你可不要跟二爷学。”
我笑了笑:“二爷的手段我可学不来,不过吧,看他把灼尘子折腾得死去活来的,我心里还有点小爽。”
实用笑着摇了摇头,拿出钥匙,打开了门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