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看着丹拓,丹拓却不再看我,只是望着夜空出神。
其实我很想知道,他的先祖先师们究竟在野人山中埋藏了怎样的秘密,但我心里也清楚,像这样的事情,不管我怎么问,他都不会说的。
“你儿子叫什么?”沉默良久,我才问出这么一句。
可丹拓却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眼见丹拓的表情有些寂落,我就试图将话题岔开:“对了,你们是怎么从野人王手里逃出来的?”
丹拓闷闷地说:“不是我们逃出来了,而是野人王不敢深入山林,追了二十里就撤了。说来也是走了大运,要不是它主动撤走,我们几个还真有点扛不住,这些人一直在山里赶路,大家的腿脚,早就疲了。”
说完,他叹了口气,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直到夜半时分,丹拓也钻进帐篷休息去了,我一个人坐在这幽长的谷道中,心绪变得格外凌乱。
凌晨三点,温老板和俞老板和我换班守夜,连续跋涉了好几日,说实话我也乏了,也就没推脱他们的好意,一钻进睡袋,没过几秒钟就陷入了沉睡。
不一样的夜,却有着一样的梦境。
野人山的这场大汛持续时间不长,由于在大雨停歇之后,我们前前后后在山路上耽搁了六天时间,此时汛期只剩下最后一个小尾巴,估计再过一两天时间,河道的水位就会回降。
第二天早上,我们在峡谷中稍作修成,金向前和俞老板到附近的林子里抓了些野味回来,大家凑在一起,好好祭了一下各自的五脏殿,快到中午的时候,我和李淮山短暂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行动计划,由于汛期眼看就要过去,我们不打算继续耽搁下去,直接调转方向,前往连云峰。
这一次,我们故意放慢的行进的速度,途中尽量挑靠近河道的地方走,只要河里有鱼,我们就尽量多捕上一些,掏了内脏,烤成干巴巴的鱼干,留着进内山的时候食用。
由于一年前杀鱼的那次经历在我心中留下了阴影,不到万不得已,我是不打算吃这些鱼干的,李淮山知道我是什么情况,一路上只吃野味,背包里的食物动都没动,我明白,他是想将自己的那份口粮全部留给我。
进山这么久了,一路上我一直留意着身后的情况,跟踪者一直都没有出现,加上我们在这里绕了这么多路,就算有人跟着,估计也早就跟丢了。
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,我心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,终于变得松弛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