丹拓一边将背包挎在肩上,一边对我说:“这边的山区几个月前才爆发过一次山洪,土层不太牢固啊,要是等一会雨下大了,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。”
我没有做出直接的回应,只是问丹拓:“最大的一场雨,什么时候来?”
丹拓:“大约五天以后。”
我问:“多大的雨?”
丹拓摇了摇头:“那我就不知道了,反正天气预报上说五天以后有一场世纪大雨,不过我估计啊,那场雨只要一来,山里的几条河道都得暴汛,到了那时候,咱们可就出不来了。”
我转过头去问李淮山:“咱们准备的食物够吃多长时间啊?”
李淮山想了想,说:“准备了一周的口粮,省着点吃,应该能撑个十天左右吧。”
我点了点头,又对江老板说:“江老板,把厨房里的佐料带上吧?”
人家江老板向来不说废话,听我这么一说,扭头就去了厨房。
李淮山却问我:“你不会是想……到了山里打野货来吃吧?”
我冲他笑了笑:“咱们在山里多逛游几圈,等汛期过去了,再进内山。”
李淮山一头雾水地盯着我,过了好半天才无奈地挠了挠头:“越来越想不通你想干什么了?”
等江老板那边准备妥当了,我们就离开巴赞老宅,顺着河道朝林子里进发。
刚下过一场大雨,路况变得相当糟糕,鞋子踩在地上以后,鞋底就会粘起厚厚的湿泥,再落脚,就感觉整个脚像是被磁铁吸住了一样,又滑又重。
可怪异的是,即便是一场大雨,也没能让河道里出现积水,放眼望去,干道上还是只有杂草和鹅卵石,只不过被雨水冲刷过之后,这些东西上都泛起了薄薄得亮光。
在我们越过瀑布,终于正式进入野人山的外缘时,乌云终于挡住了阳光,一时间林子里光线大暗,所有的景物上仿佛都附着了一层青灰色的薄纱。
我拿出钯金罗盘,将二十四山位中的坎位对准正北方向,又抬起头,朝正前方那座水雾蒸腾的山头打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