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淮山走了以后,我一个人进了澡堂,一摸水箱,冰凉冰凉的,这要是想烧开,也指不定需要多长时间呢。
不过水是二爷让烧的,我也不敢偷懒磨滑,到院子里捡了一批柴火,就在澡堂里折腾开了。
水快烧好的时候,二爷出去了一趟,临走前还让我把院门锁好。
我也是好奇,就问二爷家里怎么突然开始锁门了,二爷也没回答我,只说我废话太多,懒得搭理我。
自打我和李淮山到了二爷家开始,他一直是副火急火燥的样子,似乎有些心神不宁,也不知道最近什么事。
起初我以为二爷这一走,要很长时间才回来,没想到过了还没十分钟,院门就被敲响了,其间还伴随着二爷的嚷嚷声:“开门开门!”
水已经烧好了,我朝水箱下头添了最后一把柴火,就慌忙跑到了院子里,给二爷开门。
门一开,就见二爷肩上扛着一口棺材,正和两个男的聊天。
这两个人,一个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,另一个则和我年纪相仿。
年纪大的那个,身材非常魁伟,身高一米九左右,宽阔的膀子上没有一丝赘肉,脖子旁边的两块肌肉也像小山一样耸着。这人长得算不上难看,可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沧桑,在他的后脑勺上,还扎着一条粗长的马尾辫。
另外一个人打扮倒是中规中矩,却天生长了一副让人羡慕的好皮囊,眉目比女子还要清修。我觉得用英俊、帅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似乎都不恰当,因该说,这人长得非常漂亮。
看了看这两个人,我又朝二爷的肩上的棺材看了一眼,忍不住问:“怎么弄了一口棺材回来?”
没想到二爷竟狠狠地白了我一眼:“你管得着吗?水烧好了吗?”
我很快就反应过来,眼前这两个人,恐怕都是大爷那边的,在他们面前,我和二爷不能表现得太融洽了。
回头又一想,大爷家的人来,为什么还要带一口棺材。不好,难道他们打算以死相逼?
想到这,我对这两个从未蒙面的陌生人,也就没什么好脸色,一边将门敞开,一边很不耐地说:“烧好了,不过盆不够用,我的到别家借一个去。”
说完,我就侧着身子挤出门缝,一溜烟钻进了胡同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