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刚才开始,我就一直在回想在雾气中看到的那朵火光,如果没猜错的话,那朵光亮应该是从油灯里照出来的,但凭肉眼看,光源似乎一直固定在某个特定的区域,一直没有移动过,但炁海流沙的视野却告诉说,火光中的阳气曾出现过几次不规律的移动。
仿佛有一个人手里拿着油灯,在村路上漫无目的地踱着步子。
只不过我也不确定灯火最终是在什么地方消失的。
出了院子以后,我就在村里四处瞎逛,每间房子都进去看一下,可除了大片蛛网和生满青苔的砖墙以外,什么都没找到。
村子的路面是稍稍有些坡度,当我走到村子最深处的时候,回头张望,能看到来时路过的每一栋房子,而在靠近断崖的地方,还有一个祠堂样式的建筑。
由于祠堂建在存在外围,刚进村的时候,视线完全被一座座院墙挡住,根本看不见他。
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,李淮山在提到村外的断崖时,说得应该是“村南有个断崖”,换句话说,进村以后,他又能分辨方向了?
眼下我还是打算先去祠堂里看看,别的事,等回到营地再向李淮山问个明白。
沿着一条斜穿村子的小路一直走,很快就到了断崖附近。
断崖这边没有雾气,阳光十分充沛,地上的枯草和断枝都被照亮了,唯独那座孤孤的祠堂,在阳光下显得十分阴郁。
青绿色的砖墙和黑色的房顶就算被阳光照耀,也透着一种很沉的灰暗,我不由地皱了皱眉头,稍稍放慢脚步,仔细观察着祠堂周围的景象。
似乎没有太大异常,祠堂之所以阴郁,大概也只是因为砖色偏暗而已。
到了祠堂门口,能看到破碎的门槛外立着两个四四方方的石墩子,我估计墩面上原本该有一堆石狮子或者其他的镇兽,可能是当地人迁走的时候,特意将守门的石像毁掉了。
跨过祠堂大门,就能闻到一股很重的霉烂味。
我用领口遮了遮鼻子,继续向前走,一直到进了屋子,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。
刚才我就觉得这座祠堂不太正常,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,知道现在我才明白,那股让人心里憋闷得感觉,就来自于正堂口的四面围墙。
墙壁全是实心的,没有窗户,光线根本透不进来,加上整个祠堂的形状是一个落地的长方体,左右窄,前后长,看起来就像是一口硕大的棺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