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汉子和诺惹大巫的这些举动,我依旧装作没看见,自顾自地帮诺惹大巫重新把了一下脉搏,又将带来的药包放在桌子上。
诺惹大巫嚼着我给的草药,气息慢慢变得平顺起来,咳嗽总算是止住了。
见他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,我才朝他身边的汉子看了一眼,之后就问大巫:“你的病,和我父亲有关,对吧?”
诺惹大巫微微一愣,随后又狠狠瞪了身边的汉子一眼,汉子也是一脸错愕。
过了小片刻,诺惹大巫才对我说:“我的病,确实是五年前和仉丰羽斗法的时候留下的,这不怪他,他已经很仁慈了,是我自不量力,才被打乱了经脉。”
我说:“其实你的伤本来也没什么大碍,只要调养一段时间就能痊愈,可在与我父亲交手后不久,没等新伤痊愈,你就施展过一次大术,只这道术法对你造成的反噬,造成了经脉逆行,导致小伤变成了大伤。”
诺惹大巫只是皱着眉头,没有说话。
不用他说话,我也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对的。
其实早在昨天晚上帮他把脉的时候,我就察觉到他的伤势起于小腿上的承山穴,他的下肢不能动,也是由于腿部的筋腱受损,这样的伤,绝对是用戳脚翻子踢出来的。
要知道我是回到仉家以后才练了摧骨手,而在九岁之前,父亲传给我的唯一一套家学传承,就是这套戳脚翻子拳。
我推测,当初我父亲在出手的时候,为了防止诺惹大巫施展术法,应该将煞气灌入了他的伤处,这样一来确实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妨碍大巫凝炼念力,但效果很短暂,调理上两三天就能恢复正常,可如果诺惹大巫修的是鬼阴之术,在煞气入体的情况下强行动用大念力一定会导致经脉逆行。
不管怎么说,大巫病成现在这个样子,确实和我爸有关,他身边的汉子不待见我,原因应该也在于此。
屋子里的沉默持续了好一阵子,我才主动开口:“药我已经帮你配好了,白色的袋子里是前药,黄色的药包是后下的药,煎药的时候先把前药和后药分别泡透,前药用文火煎半个小时以后,再加后药,用小火煎一个小时。一副药分两次吃,早晚各一次,饭前饭后吃都可以,但吃药的时间要和吃饭间隔一个小时。这是一个月的药量,一个月以后,你应该就能下地走动了。”
诺惹大巫给了我一个十分感激的眼神,随后就指了指桌子上的药,对身边的汉子说:“小心收起来,收好。”
汉子显得有些不情愿,他绕过诺惹大巫,从桌子钱走过的时候,胳膊肘还用力拐了我一下,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。
一直等到汉子抱着两个硕大的药包离开,诺惹大巫才对我说:“他叫石尔,也是我的弟子,这小子性子烈,不轻易服人,不过品性很好。如果他有什么得罪的地方,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我笑了笑:“你的病毕竟是我爸造成的,他对我有意见,也是理所当然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