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有用沉思了小片刻,摇头:“说不上来。嗨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向来不怎么研究这些东西,要不你把这块石头带回去,让二师伯看看?”
庄有学摆摆手:“不用麻烦了,若非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很干净,咱们寄魂庄就别再横插一杠子了。”
听者无心,说者有意,当时我的并不能理解,所谓的横插一杠子到底是什么意思。
之后庄有学又转过头来对我说:“说说吧,你这两天都经历了什么,说得越详细越好。”
这话要是从包有用嘴里说出来,我可就要掂量掂量了,什么话该说,什么话不该说,都得小心兜一兜再开口,可庄有学给人的感官实在太好,让人一点戒备心都没有,当着他的面,我也就没多想,将这两天的经历原原本本还原了一遍。
在我说话的时候,庄有学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,包有用却时不时地皱一下眉头,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皱眉。
直到我把话说完了,庄有学才开口,他首先提到的,是陈老汉所在的善堂:“这十年间,善堂的人一直消失匿迹,行当里的人也以为善堂的符纸已成绝版,可我怎么都没想到,善堂的根基竟然扎在了西海固,更没想到善堂的最后一个传人还活在世上。”
说这些话的时候,庄有学时不时朝包有用那边看上一眼,包有用每次和他的视线对上,也只是微微一笑。
像包有用这样的消息通,应该知道善堂就在西海固,但看庄有学的表情就能知道,包有用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这件事。
之后庄有学又提到了黄老板:“我要是没猜错的,那个做牛宝生意的黄老板,祖上应该是行当里的人,就算不是行当里的人,至少也是半门清。对了,大黄身子里压着鬼物的事,这位黄老板也知道吧?”
我点了点头:“据陈老汉说,除了陈家人,在我们来之前,唯一知道这件事的,也只有黄老板了。”
和庄有学一样,我说话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看一眼包有用。
包有用连这地方有蛇灵的事都知道,肯定也知道陈家人曾用灵牛压过鬼。
可这家伙藏得太深了,没人知道他究竟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掌握了这里的情况,大概连陈老汉本人都没想到,除了黄老板,在西海固之外,还有包有用这样一个知情者。
听到我的话,庄有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:“嗯,这位黄老板,说不定是个人才啊,如今咱们这个行当,人才越来越少了。”
我说:“你是想拉黄老板入行吗?”
庄有学笑了笑:“确切地说,我是想麻烦你连他入行,不过黄老板如果是个没道行的人,直接让他入行似乎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,不如……就让他当个半门清吧。”
说得倒是容易。
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:“要拉外面的人入行,应该不是件容易的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