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现在我实在是饿了,加上从店里飘出来的味道又太诱人,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考虑什么潜龙不潜龙的了。
下车前,我特意回头看了看铁锤和大小黑,它们三个这会睡得正熟,估计要到明天早上才能起来。
李淮山看来也饿了,他先我一步下了车,然后就站在车门外面催我快点。
我也没再耽搁,锁了车门,就带着李淮山进了电。
眼看要十一点半了,店老板大概也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新来的客人,我们进店门的时候,他正低头看着柜台上的计算器,大概是听到了脚步声,才托了托眼睛,抬起头来看了看我和李淮山,问:“你们找哪个?”
店里的装修依旧是两三年前的样子,店老板的一举一动,连同说话时的语气,也依旧是当年的那股子味道。
我笑了笑,对他说:“不找人,吃饭。”
店老板摘下了花镜,仔细看了看我的脸:“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?”
我没回答这个问题,只是抬手指了指靠近店门的一张桌子:“我们俩就坐在那吧。”
老板又盯着我的脸看了一阵子,才有些失望地点点头。
我带着李淮山到门旁落座,李淮山偷瞄了老板一眼,又转过头来问我:“他是你以前的熟人吧?”
我也朝低头算账的店老板那边看了一眼,小声对李淮山说:“这家店的老板是我同学的父亲,刚才差点认出我来。”
李淮山:“嘿,那你怎么不自报家门呢,顺道也能让他给咱们打个折。”
我笑着摆了摆手:“我上学那会就经常在他们家蹭吃蹭喝,再贪人家便宜,心里头过意不去。”
李淮山也笑着撇撇嘴:“你就是有钱烧的。”
两年多没回川渝了,如今看到压在一张张餐桌上的红汤,以及飘散在空气中的浓浓水汽,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暖。
坐在我们邻桌的是四个重庆人,几个人都喝了不少酒,正围着浓雾滚滚的锅子大声吹牛,吹到兴奋处,有个人操着一口非常标准的重庆话喊了句:“胆大骑龙骑虎,胆小骑个抱鸡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