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者说,它们根本就没有套路。
刚才铁锤的那一叫给了我莫大的惊喜,可如今它又迟迟不出现,让我在放弃李淮山之余,也对它失望透顶,可就在那道阴气眼前就要完全没入李淮山的背脊时,铁锥终究还是动了。
在月光的照耀下,我就见一道闪电般的黑影子嗖地一下蹿上了李淮山的后背。
等我看清楚那道影子就是铁锤的时候,李淮山已经伸长了脖子,嘴里发出了比铁锤还凄厉的惨叫声。
铁锥伸出了锋利的爪子,牢牢抓住了李淮山后背上的皮肉,李淮山一边疼得惨叫,一边不停地跳,好像要将铁锤甩下来。
可铁锥压根不打算松开爪子,就这么死死抓着,加上李淮山被阴气入了体,身子有些僵硬,跳动的时候身子起伏的幅度不大,根本无法将铁锤甩掉。
同时我也留意到了,在李淮山惨叫的时候,那股阴气也随着他的叫喊声被逼出了体外。
直到阴气散尽,铁锤才从李淮山背上跳下来,落地以后又弓着身子,舒舒服服伸了一个懒腰。
李淮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趴在地上,而我这边的小毛贼也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卸干净了一样,躺在地上一动不动。
我松开小毛贼,揉着有些僵硬的手腕站了起来。
刚才李淮山身上的阴气确实被逼了出来,但它应该没有消散,现在说不定又凝聚一团,潜藏在库房的某个角落里。
凭借肉眼,我无法找到阴气的所在,于是又一次施展定神术,恢复到了大炁流沙的视野。
库房里的炁场,就像是泥潭里的淤泥一样,流动速度非常慢,勾勒出的种种轮廓也不是很清晰。
大炁流沙之中,我只能辨认出窗户的框架、身旁的小毛贼,以及楼道口附近的李淮山和铁锤,除此之外,就连四周的围墙都无法在炁场流动中显现出来。
就在我犯愁的时候,突然察觉到铁锤正弓着身子,小心翼翼地朝我这边凑近。
我心里觉得奇怪,就散了念力,用肉眼看着它一步步接近我。
它轻悄悄地来到我跟前,然后抬起一直爪子,在月光下亮出了爪刃。
我一看情况不对,赶紧后撤一步,铁锤挥出了它的小爪子,却没有碰到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