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时候,我和二爷就集体陷入沉默,他不停地揉搓着手里的酒杯,我则盯着桌面上的灰尘,从余光里偶尔瞥一瞥二爷在干什么。
直到店老板端着一个黄铜打的火锅灶上来,二爷才回了回神,问店老板:“你现在还做火锅了?”
店老板愣了一下,又皱了皱眉头,似乎是觉得二爷问的问题很怪异,可过了一小会,他还是一边擦桌子,一边回应着:“是囔,小孩快上学了,老家那边又盖房子,光卖烧烤钱有点紧,得想法多赚点。”
二爷点了点头,没说什么。
随后店老板又拿来一个酒起子和两大碗调好的麻汁酱,二爷当时正盯着锅里的汤水出神,他就拍了拍二爷的手,说:“肉都切好了,在冰箱里,酒也在,你们自己吃吧,我得接孩子去了。”
虽说二爷闷闷地点了点头,但我觉得他好像根本没听清店老板在说什么。
等店老板走了以后,我才到冰箱里拿了酒和肉,又跑到厨房弄了点豆腐和青菜。
看店老板对二爷的态度,我觉得他们两个应该不是一般的熟,就算我私自进厨房,人家应该也不至于说我不懂规矩,至于豆腐和青菜的价钱该怎么算,那就得让二爷和他商量了。
我端着豆腐和菜回到桌前坐下,二爷没话找话似地说:“听仉亚男说,你看上了七中的一个英语老师。”
我盖上锅盖,点头道:“只见过人家一面。”
二爷:“老师挺好的,工作比较稳定,工作环境也比较安全。”
在这之后他又没话说了,我也没有主动找话题。
其实我知道,现在只要我率先开口,肯定会问和我爸有关的那些事,当初我之所以回到仉家,说白了就是为了弄清楚我爸失踪的原委,可如今答案就在眼前,我却下意识地想退缩了。
汤很快就烧开了,二爷立即掀开盖子,我则将切好的肉倒了进去。
二爷一边用筷子将锅里的冻肉打散,嘴上还说着:“肉稍微老点了,不过老羊的肉也不错,有嚼头。”
我“嗯”了一声。
二爷专心致志地搅着肉,好像忘了我的存在一样,我偶尔看他一眼,就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锅里。